她迟疑片刻,然后艰难开口,“你可记得承礼?”
盛扶怀听到这个名字,脑中想起那个早夭的皇子,这么多年过去,他几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不知谢湘亭为何说起这个。
他点头道:“记得。”
谢湘亭痛惜道:“那是我的第一个小侄子,只可惜他两岁便过世了,那时候我也才七岁,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盛扶怀道:“宫中之事,略有耳闻,听说是病逝。”
谢湘亭摇摇头,“是被人毒死的,只是当时那下手之人背后势力太强,动不得,皇兄这才隐瞒了此事。”
盛扶怀脸上并未有太多的震惊,他自幼也是长在高门深宅,每走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之上,对这等明争暗斗之事早已司空见惯,甚至麻木。
“他是被人毒死的,当时我就在他的宫殿,无意中看到墙角扔了一块被人吃剩下的饼,后来那块饼被老鼠给咬了,结果那只老鼠当场就死了。”
谢湘亭想起此事,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当时她躲在角落里,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那老鼠的死状将她吓个不轻,后来,她每次见到老鼠,都会想起这个画面,想起谢承礼被人毒害而送了命。
盛扶怀听过,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戳到了谢湘亭的痛处,既心疼又愧疚,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安慰道:“别害怕,以后我陪在你身边。”
谢湘亭眉头一皱,觉得自己方才是情绪太过,话多了。
她立刻站起身,警告道:“盛扶怀,你当自己是谁啊?凭什么陪在我身边?自从我踏出定远侯府的那一刻,我就不打算回头了。”
短短几日,谢湘亭觉得她的脾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好几次都对盛扶怀恶语相向。谢湘亭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得当,但想起她之前苦苦追寻了那么久,最终却惨淡收场,还有什么必要再来一次?
她不想要了,就是不要了,盛扶怀或许真的悔过了,她也不要再来一次了。
况且,他可能只是暂时的愧疚和她走后的不适应,并非出自心中的喜欢,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冒险。
他们两人,注定是对立的。就算盛扶怀真的喜欢她,回到他身边,便是回到了暗箭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落得满身伤痕的荆棘之地。
他还有他的谋反大业没有完成,而她答应回去,便是重新做回大夏的公主,他们之间的仇恨,便又要被拿出来,如刺一般竖在两人中间,定会让双方两败俱伤。
她又是何苦呢?
在浔香楼安安稳稳地过她的小日子不好吗?
她已经想明白了,也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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