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举着那面金平脱花鸟纹的?菱花镜给她照着,笑着说道:“沈司言好?像挺招蚊子?的?,咬出来许多?包。”
沈青葙脸上又热辣辣起来,连忙将衣领又向上拉了拉,道:“好?了,都抹过一遍了,多?谢你。”
“嘴唇也有些肿呢,”甘草打量着她,道,“也是蚊子?咬的?吗?”
“昨儿喝雄黄酒,大约是有些不习惯,喝下去就觉得嘴上有点疼,”沈青葙胡乱找着借口,“今天起来果然肿了。”
“那大约是你受不了雄黄的?气?味,”甘草把镜子?放下,回?身又去药匣子?里翻找,道,“我记得太医署好?像又给了两罐新配的?口脂,说是能养护嘴唇,破了皮什么的?涂一涂就好?了,给你找一盒吧。”
她很?快又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青玉罐子?,打开来时,里面是浅红色的?膏体,一股子?甜甜的?香味,沈青葙欲待不接,然而谎话已?经说了,自?然得圆谎到底,只得又接过来,细细涂了一遍,刚放下时,甘草已?经找了个海棠式的?漆盒,将口脂和蚊子?药都装进去,笑道:“沈司言拿回?去用吧,这还?没有入伏,入伏以后?蚊虫更多?,这些药离不了的?。”
沈青葙推辞了一番,到底没推辞掉,捧着盒子?出来时,一路上思?来想去,疑问却始终盘旋在心头?:那白兔和莲花到底有什么玄机?应珏与徐莳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东宫。
应琏一早起来,正抱着小皇孙四处闲走,忽地?瞧见右春坊开着门?,里面人影一闪,似乎是裴寂,不由得问道:“是裴舍人么?今天休沐,他怎么来了?”
“裴舍人昨儿晚上没回?家,在那边上值的?屋里睡的?,”张登仙道,“好?像是喝醉了。”
可不是得喝醉了?昨天就不曾见他放下过酒杯,闷着头?一壶接着一壶,少说也喝了十几壶。应琏迈步往近前去,还?没走到,早看见裴寂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似乎是没有看见他,急匆匆地?就要出门?,应琏抱着孩子?,扬声叫他:“无为!”
裴寂停住步子?,却又不回?头?,应琏心里微觉诧异,三两步走到近前正要说话时,突然发现他左边脸颊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痕,不由得一怔:“你脸上怎么了?”
裴寂伸手摸了下,指尖粘粘的?,想来是血,昨夜沈青葙羞恼之下并没有留情,这一抓十分用力,这伤大约还?要几天才能好?,不过……
他想着昨夜那凌乱模糊的?片段,恨不得立刻见到她,随口向应琏敷衍道:“昨夜酒有点多?,脚底下站不稳,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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