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沉浸在回府的喜悦之中,哪里还计较得了那么多,只要能够回府,甭说原谅吕氏,便是过去给对方磕三个头都是十足乐意的,于是,母女二人就那般傻乎乎的等阿等,等阿等,一连着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的等了一个多月,就在第二场大雪降临的前一晚,二人将东西收拾妥当了,人却提前来了。
来的并非吕氏,也并非府里的人,而是多日未见的陈闰土。
彼时,陈闰土一脸慌张,黑脸吓得煞白了,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卫臻的屋子里,急得语无伦次道:“快跟我走,有人明儿个要害你们!”
彼时,阮氏只伸手戳了戳陈润土的脑门,笑眯眯道:“小土儿尽说些什么瞎话,敢明儿个一早,府里便要派人来接婶子和安安回府了,哪个敢来害咱们,大晚上的,莫要说胡话了,小孩子说谎话可不好。”
说罢,想起了什么,立马四下瞅了一眼,忙要将陈闰土推出去,道:“你赶紧回去,莫要到这里来了,一会儿叫你娘见了,定又要赏你一顿辣子炒肉了。”
所谓辣子炒肉,便是用那尖尖的竹条往屁股上,往大腿上抽,那种竹条与皮肉相连的滋味可谓是又辣又爽,故名为辣子炒肉。
陈闰土见阮氏不信,顿时急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只一脸焦急道:“夫人,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定是千真万确,如若撤换,他日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
那个死字被阮氏立马伸手捂住,给堵了回去。
阮氏这才见陈闰土满脸慌张,不似作假,心里一紧,却又觉得好似有些茫然,不知该不该信,只愣愣的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哎呀,我实话跟你说了罢,我也是方才无意间听到……听到我娘跟那合盛绸缎庄子里的徐大娘说悄悄话适才听见的,如今徐大娘前脚刚走,赶明儿一早便会派人来捉你们走!不是府里要派人来接你们,是……是有人要谋害你们的命,哎,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陈闰土急得直跺脚,末了,立马去看小卫臻,冲她焦急道:“我真的没骗你们,你们要信我!”
于是,那晚夜里,陈闰土领着庄子里村子里的一群小喽啰接应,从猪圈那边翻墙,将阮氏与卫臻送出了庄子,又偷摸从后山翻越,将阮氏与卫臻二人送出了陈家村。
余下逃往京城的路,陈闰土也不甚清楚,又怕庄子里的人察觉,派人来追,未免功亏一篑,陈闰土只能将她们母子送到这里,临行前,陈润土从脖子取下了一个牛角小哨挂在了卫臻的脖子上,这才咬咬牙,依依不舍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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