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终止了纷乱的回忆,温声回答。守着聂衡之六个时辰,她身上出了不少汗。
闻言,双青却愣住了,看了一眼烛火通明的正房,迟疑道,“夫人,沐浴的话不是要在正房吗?”
她的话音刚落,季初也愣住了,莹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懊恼的情绪。
是啊,方才她走的干净利落,却是忘记了从嫁进定国公府她就一直住在东院正房,一应衣物用具也全在里面,沐浴自然也在正房。
倒是聂衡之,一开始她嫁进来的时候许是不满她姿色平平,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另辟了一个住处,不常住在正房。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他住正房的时间越来越多,大概是他们成婚半年后,聂衡之就一直住在正房了,衣物用具比她的还要多。
她下意识收拾好让聂衡之躺着的那个床榻,就是她平时入寝的地方。如今她和聂衡之和离了不该同居一室,可她要住哪里?
季初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东侧的一处小院,聂衡之另辟的住处就是那里。
“双青,从今夜开始我就住那里,你带着几个下人先去收拾一下,我回去拿些衣物。”
东厢房旁边的鸣翠阁?那不是世子两年前偶尔的居所吗?双青有些疑惑,不过再一想世子如今伤重需要静养立刻应下了,夫人定是不想打扰到世子休息。
双青领着两个小丫鬟过去收拾,季初毫不犹豫地原路返回,她并不是要拿衣物,而是要把正房里面的嫁妆册子拿过去。
上辈子走的急,平京城里面的铺子后来都是托他人转卖的,价钱压的低,这次她要自个儿卖,要好好参详一番。
正房,在季初出了内室后,仲北和辛嬷嬷等人就进去了。
世子是他们唯一的主子,自然用心。
“滚出去!”然而,仲北和辛嬷嬷刚进去就撞见了面色阴郁的主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冰冰地在他们身上剐肉。
世子重伤,还伤到了脸,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仲北和辛嬷嬷对视一眼,嘴中发苦,兴许方才就不该让世子夫人出来,世子的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也只有世子夫人才能哄住他。
“世子,顾太医说了您身上的伤一定能好,您千万不要动怒伤到自个儿。”仲北以为世子是在为伤势担忧生怒,连忙开口。
聂衡之阴冷地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上辈子被李氏打发后来又找到庄子去的仲北,脸色才略微好一点。
“本世子为何要和夫人和离?”强忍着想要撕碎和离书的焦躁不安,聂衡之开口询问。他只记得上辈子和季初生了口角,季初扔下和离书负气离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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