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榻走去。
看着面容温婉的女子越走越近,聂衡之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欢喜,别过头语气有些冷淡,“季初,那时我说要和离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把和离书给我,以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勿要再提。”
他语气中的冷淡也压不住想要拿到和离书撕碎的迫切。
“世子误会了,我只是要拿嫁妆册子回去。”季初没有看他,俯下身在榻旁的一个方盒里面取出了一本册子。
聂衡之躺着仅上半身能动,他看清了女子的动作后面色立刻变得阴沉,眉眼压的很低。
“和离书已经签了,我们和离已成定局。等收拾好嫁妆,我会立刻离开定国公府,这几日还望世子容我卖一卖城中的铺子。”季初起身,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带任何感情。
情已绝,他们终成陌路。聂衡之并不是季初的良人。
“可是你没走,我睁开眼的时候你没走。”望着女子决然离去的背影,聂衡之终于失去了镇定的面具,红着眼喃喃自语。
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季初眉心微动,什么叫做他睁开眼的时候她在,原来她应该不在吗?
拿着嫁妆册子去东边的小院,季初皱眉琢磨起来,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
守在内室门口,仲北和辛嬷嬷自然听清了夫人口中的话,夫人竟然真的要和世子和离!而且都要收拾嫁妆离开了!
“世子,您没事吧?”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们对如今的世子十分担忧。
世子现在重伤,怎么离得了世子夫人?这个节骨眼和离,夫人她着实有些狠心绝情了。
“去查这十日夫人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那个白氏,通通查清楚。”烛光下,聂衡之的脸看上去十分阴森可怖,尤其是映着那道断了眉峰的暗红色伤疤。
季初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他?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兴许上辈子她就是因为这个没等他回来就离开了,也……不来找他。
上辈子他等了许久季初都没找到他,脊骨的伤势好了以后他就忍不住了派人去潞州的祖宅寻她。
潞州是季初的祖籍地。
然而派过去的人回禀他季初和族中起了龃龉,早就没有联系了。
他找了许久,而等他终于知晓季初只带着一个婢子住在潞州城市井的时候,潞州城已经破了,外族入侵,杀死百姓数十万。
抚着额头上的伤口,聂衡之回想起上辈子得知季初死在潞州的那日,凤眸中一片空洞,季初既然还在就不能离开。
***
次日,可能是晚上琢磨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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