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发髻,簪了一支白玉钗,明明是简陋的打扮寻常的姿色。挡在他面前,聂衡之却完全移不开眼睛,幽暗凌厉的凤眸紧紧盯着她不放,含怒低喝,“和离书可以撕毁,父亲那里我自有办法让他插不得手,至于你,执意要走,池家人就得留下命来。”
温顺讨好不能留下女子,他还有另一种手段。威胁虽下,流卑,鄙,但他了解女子的秉性,这是最有效的招数!
聂世子向来高傲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逼人,可若让他眼睁睁看着女子离开,他宁愿做一个卑鄙的小人!
闻言,季初呼吸紊乱不止,胸脯急剧起伏,眸中涌出了数不尽的恼怒与愤懑。
他就生生要逼着她让两人都陷入痛苦之中吗?
她反应越大,聂衡之的脸色就越骇戾,遒劲有力的手掌拽着她的腰一转,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门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楼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驿站安静地落针可闻。
“留下命来?”季初呵呵冷笑,语气像是淬了毒,“聂世子早就留下了不止一条人命,其中包括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聂衡之蓄势待发的熊熊怒火被她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浇灭,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面部因为紧绷显得锐利无比。
“你说什么?”他咬牙语气艰涩。
“是啊,世子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季初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面上却带着笑,指着自己的腹部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他死了!”
他死了!
轻轻的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击打在聂衡之身上,他高大的躯体晃了晃,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
第二十九章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是谁害的他?季初为什么不告诉他?
聂衡之嗬嗬地喘着粗气,踉跄着俯下身,两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女子的肩膀, “季初, 你不能因为池家那个野男人骗我,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告诉我,你是在骗我!”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遍遍地扫过, 企图找出她在说谎的证据。
他和季初成婚三年, 从来没听过她怀过身孕, 他聂衡之的孩子又怎么会死?定是女子骗他!一定是季初骗他!
他强装着镇定目光凶狠,可握着季初肩膀的力道越来越大,汹涌而至的恐慌和惊痛几乎将他淹没。
季初说是他留下了孩子的一条命, 什么意思?
“聂世子你知道的, 我蠢笨无比,怎么敢在你面前撒谎。”季初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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