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办成了这件事,长出一口气,躺在了床上,才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低声骂道:“小贱人,敢打我!日后看我怎么整你!”
苏婉娘紧闭着嘴唇走回屋子里,不想去惊动沈汶,坐在椅子上细读那所谓狱卒的供词,那时季文昭调查这个案子时就说了些细节,苏婉娘现在读着,越发觉得这些对酷刑的描述是真的,想到父亲所受的苦难,她又开始哭,也不敢出声,只用巾帕捂着脸无声地哽咽。一条巾帕湿透了,就走到外间自己守夜的床边,拿出一摞巾子,一条条地用,狠狠哭了一通才平缓下来,一眼看见手里的巾帕,却是当年与四皇子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四皇子见她流泪递给她的。她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
她在悲伤里生出了希望,觉得过去虽然痛苦,但是因为有沈汶,未来还会是好的。
沈汶听见苏婉娘低声哭,算着大概是对方的离间计发作了,她打开了帐子,苏婉娘听见动静走进里屋,坐在沈汶床边,抽泣着小声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说完她收了泪,有些遗憾地说:“怎么不是夏紫出面呢?我其实最想扇她耳光。”
沈汶思考着说:“他们没有用夏紫,看来还是不是那么相信你,大概准备如果你告发了夏橙,夏紫还能继续留下来。”
苏婉娘皱着眉:“可是他们用了我父亲的事,是志在必得呀。”
沈汶点头说:“看来真的是在我及笄礼的前后了,我们等着吧,很快他们就会让你干事了。”
苏婉娘有些担忧:“他们这次是不是会大动?”
沈汶无所谓地说:“大也大不了哪儿去,太子觉得我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笨蛋,动手也不会太复杂。”
苏婉娘苦笑,小声说:“现在才看出你当初做得多对。”
沈汶也笑:“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容易被自己的地位蒙蔽,以为地位等同了他的智慧,所以就看不起别人。”
苏婉娘劝道:“可你也别大意。我回来都听人议论了,太子那时一罪己,天就下雨了,这些话肯定快把他逼疯,他也许正想找地方撒气呢,就是看不起你,也想好好整你一下子。而且,他现在理事了,手下有那么多人,也许会假别人的手来做这件事。”
沈汶笑着说:“他的心那么窄,那时一定气得半死,一定要转嫁痛苦才行,但是这并不等于他要弄得复杂。他现在虽然理事,可皇帝却让三皇子监督他,朝堂上还是两派对峙着。我们家是朝中第一武将,三哥现在又是三皇子的辅佐,平常的臣子不敢来碰我家。若是有人敢动我,别说我的父兄不会善罢甘休,等着娶我姐姐的三皇子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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