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尚仪来了一趟,是送了些金贵的针线来。
乞巧节临近,这五色线和布匹吃香得紧,想必街道上少不了置办乞巧物品的人家。
夜会时少女结伴于月下赛巧,哪家娘子若心灵手巧,绣品精美,之后少不了前来说亲的媒人。
往年沐锦书可从不参与,不与京中贵女为谋,从不与人交心,唯一的乐趣便是七月七后,听下人们说当晚的趣事。
皇后娘娘那日的话意思明显,恐是要她七夕那日与平津侯之子一见。
沐锦书看了那女红许久后,竟真动起了针线,芙岚都觉得稀奇得很。
公主殿下素来宝贵自己的手,只怕伤了,不能拿笔作画,所以这样的针线活儿极少会碰,还是说真对平津侯之子有意向?
芙岚想的还真没错,既然皇后话已至此,况且她也答应了下来,绣个什么物件赠与心仪之人又何妨。
平津侯之子陆于渊,沐锦书匆匆见过一面,也倒是个相貌堂堂,彬彬有礼之人。
沐锦书素来喜好梅花,荷包绣的便是梅,她会的技巧不是很多,虽然看来不算出彩,但也十分用心了。
待到七月七那日,李尚仪便来了,说是在福安门前备上马车了,亲自接公主出宫游京。
侍女正为沐锦书点着妆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李尚仪交代事项。
需在亥时回宫,此处游京是皇后娘娘安排的,自然事事都为沐锦书安妥当了。
沐锦书侧眸瞥向窗外的景色,天色已至黄昏,晚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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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门阕前,沐锦书身着一袭银红烟罗裙,让侍女搀扶上了马车。
京城八街九陌灯火通明,欣欣繁荣,不少小娘子结伴而行,沿途嬉笑。
沐锦书透过车窗缝隙望着街坊间的女子,精致如画般眉目里掠过一抹慕色。
她贵为公主,愿意与她真诚相待的女子不多,沐锦书又不愿与人虚与委蛇的相处,久而久之,便没什么闺中密友了。
以前还有二哥时常领着她游玩,如今不提也罢。
今日无宵禁,金吾卫巡警京城治安,这个人应该正忙着,无暇玩乐。
沐锦书摆正身形,轻轻倚靠着车窗,那绣工紧致的梅花荷包正藏在她的衣袖里。
以前她不是没给人绣过荷包,那时二哥时常落东西,司制署做的荷包他又看不上,于是就央着沐锦书给他绣了一个。
这事如今过来,也有三年了。
这马车要去的地方是望月楼,是个闲雅之地,不少文人雅士在那吟诗作对。
车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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