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
去宜寿园的官路较为平坦,一直都没怎么摇晃,沐锦书在车厢内小睡了一场,醒来时便已到宜寿园。
午后夏日,还是有些炎热的,沐锦书手里便捏着个团扇,与兄长一起在园中长亭拜见太上皇。
前段日子太上皇体弱,圣上欲想将他接回皇城,但这人老了,就是有些固执,不愿住宫中,单单一句苦闷,打发了来接他的人。
或许是二皇子从北疆率兵而归的消息,传到太上皇的耳朵里,便可见的康健不少。
他们见到人时,太上皇正晒着太阳,等鱼上钩,得见三人的到来,才悠哉悠哉地坐起来。
太上皇把谢明鄞叫到跟前多看了几眼,感叹时光荏苒,心中欣慰。是较为欣喜的,尤其是在外历练许久的谢明鄞。
太上皇对谢明鄞便多了几句盘问,问在北疆的事,经了几场战役,杀了多少匈奴。
沐锦书也没听过谢明鄞的这些事,因此打心底还是有些好奇的,顺便听听他有几个红颜知己。
太上皇还对他的战役做了不少指导,虽然对阵没出纰漏,但还可以做得更好,还叫谢明鄞从他那拿几本兵书回去。
然后又把太子给教训了一通,听闻东宫的人在外殴打百姓,身为太子应亲廉百姓,底下养的什么人。
沐锦书瞧着皇祖父吹胡子瞪眼,只怕今晚太子和太子妃要在宜寿园留下了。
听闻因这事,太子哥哥被圣上体罚,这会儿,来了宜寿园还被皇祖父给批。
把太子哥哥训斥完,皇祖父抚了抚灰白的胡子,平复情绪后看向沐锦书,放缓了声,温和道:“还是我们昭宁最为乖巧。”
沐锦书忙福了福身,皇祖父便问她作画的事,她将作的那幅松鹤延年图呈上去,近来她有好好学习的。
太上皇观摩着画,微笑道:“笔墨妥善,灵气动人,比以往长进不好。”
然后把沐锦书唤进了些,闻声细语地讲解,俨然一个慈祥和蔼的爷爷,而两个兄长站在底下眼巴巴地看着。
也难怪沐锦书受宠,后宫皇子中就她这么一位公主,沐家同太上皇交情又不浅。
待到讲完,便已是晚膳之时,行宫的奴才早早将晚宴备好。
皇祖父是个喜酒之人,于是晚膳上众人皆有饮酒,是一些清口的果酒,不易醉的。
这晚膳因此吃了许久,对皇祖父的这个酒,沐锦书很喜爱喝,早年听他说过,是太后教酿制的,只不过如今已不在人世了。
沐锦书杯中空了酒,欲取壶自斟时,却给身旁的那个人拿了去,她手顿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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