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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幽静的庭院内灯火阑珊,禁军巡卫缓缓行过,留下有序的步伐声。
总管太监正候在房门前,神色淡然,身后的房内是灯火通明。
茶几之上斟着的暖茶放置已有半刻,无半点饮茶的举动。
皇帝身着一拢镶金华服正坐于太师椅上,腰挂金玉牌,他单手拿着一份折子,其威严不减。
“南阳王过两日便入京城,明日回城途中,你转程前去接应。”
谢明鄞身形挺拔地站立于房中,玄金华服整洁无暇。听此言,他眸色渐深,回道:“南阳王入京?”
南阳郡王高袭,镇守南境,麾下水师船队战力强悍,未曾吃过败仗。
在南境一带声名赫赫,不过近年来因功勋卓著,有些狂妄了。
皇帝将奏折置于桌面上,打量眼前的人,晦暗不明道:“想来是求亲而来,为的昭宁公主。”
高袭年至二十六,早已成婚多年,于一年前南境水战中丧妻,府上未得子嗣。
所上奏的折子中明里暗里提点昭宁公主,意欲已够明显。
谢明鄞沉凝片刻,眸色缓缓暗下,开口道:“父皇答应过儿臣,要将昭宁许给儿臣的,况且昭宁金枝玉叶,怎能给他人续弦。”
皇帝微挑眉稍,说道:“朕何时答应过你。”
谢明鄞蹙眉道:“两年前。”
两年前,事情发生之后,他便向父皇提了欲娶昭宁之心,但对于父皇而言,昭宁的婚事因作为收拢权势的中介。
若再嫁入皇家,又与她公主的身份又何区别,得不偿失,况且大庆本就这一位公主。
若三年之内击退北疆匈奴,父皇便考虑不动她的婚事,将昭宁许给他。
谢明鄞于是接旨奔袭北疆之城,舍命历经数场战役,如今两年而归,已是越过父皇给出的条件。
可父皇迟迟不回绝平津候,模凌两可便罢了,又来南阳王这个鳏夫,着实使谢明鄞恼怒。
皇帝神色淡漠,说道:“朕只是答应过你考虑此事,南阳郡王势头正旺,其麾下水军皆是强兵猛将,为大庆立功赫赫。”
“父亲怎能言而无信。”
谢明鄞铁青了脸,素来在长尊面前清和谦逊的他,难得直言忤逆于父亲,“此事儿臣不同意。”
皇帝一瞥他的神情,处事不惊的面容上掠过一抹淡笑,竟没因他的顶撞而发怒,而是拈起桌上茶水品茗,道:“这事还没定。”
谢明鄞眉宇微抬,皇帝继续道:“南阳王近年来气焰嚣张,多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高袭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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