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下去领板子了,等会怕是连路都走不好,怎么过来?没人陪着,皇后一个人愈看愈心疼,肯定会窝在被子里哭鼻子。”
杜芷书抽了抽鼻子,其实现在她的鼻头已经很酸了,只是一直强忍着,眼眶的泪水打转了好几圈,眼看要忍不住了,只得低下头,不想让人瞧见,而后硕大的泪珠立刻掉落在被褥上,她却抿着唇不吭声。
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眼睛,替她擦拭着泪水,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而后杜芷书恼怒,索性窝在重光帝的胸前,闷闷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胸口顿觉一片凉意,重光帝伸着手在空中,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几番犹豫后,才是缓缓搂住杜芷书,轻轻安抚着。
此时若杜芷书抬头,便能瞧见一个慌乱得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嘴角正微微翘起,露出傻气的微笑。
☆、第26章
天边日头从正空斜落,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锦荣殿笼罩,如一层淡黄色薄纱覆盖。
寝殿内气氛凝重,静雅一直昏睡,而杜芷书守在床前已有近三个时辰,不肯移动一步,陪在杜芷书身旁的,是守诺也待了三个时辰的重光帝。
除了帝后二人,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人守着静雅,宫婢们都被重光帝挥退,连一直跟在重光帝身边的何公公也只能待在外屋候着。
中途杜芷琴转醒后,听闻陛下还在,心中虽担心着女儿,却也不敢前去打搅。
原本静谧的寝殿再次传来脚步声,重光帝回头,正巧看见弓着身走进的何公,他双手捧着一封奏折与额头齐高,走到屋子正中央时,才是禀道:“陛下,山西快马送来江大人的折子,刚送进宫。”
杜芷书听见声音,回头才发觉重光帝不曾离开。山西来的折子,想必是大事情,连何公公这样伺候了陛下三年,很是懂分寸的人,都未经通禀便将折子先带了进来,显然是笃定陛下会当即翻阅,这宫里若说最懂陛下的,应属何公公了。
重光帝却只是瞥了眼折子,道:“先退下,朕明日再看。”
这个回答让何公公心里也是诧异,前些日子陛下为了山西剿匪的事情焦头烂额、殚精竭虑,今日难得收到山西快马加鞭送进宫来的奏折,却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发了?
意外的还有杜芷书,可以想象折子里定有重要军情上奏,这样的处理方式实在不像勤恳为政的重光帝的作为。看着何公公渐渐退出门外,杜芷书才反应过来,呐呐道:“陛下,国事要紧,臣妾不敢再耽搁陛下。”
“朕说过要陪着皇后等静雅醒来。”重光帝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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