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微微抿唇,指出:“你没有界限。”
鹿溪的飞机耳又冒了出来:“我哪有!”
薄光年声音放轻:“不是指责你。”
过去很多年,薄光年一直在想,对于他来说,鹿溪究竟是什么。
edward说,喜欢是,某个瞬间你想跟她在一起,产生这个念头之后,想法日复一日越来越强烈。
但他其实没有。
后来他想,可能是因为从最最开始起,他对鹿溪的情感就已经满格了,后来来来去去,不能动摇半分,也难以再进行增减。
在他不稳定的世界中,她反而成为了一个恒定值。
她活跃,明亮,温柔,黏糊糊,备受宠爱,每一次都坚定地向他走来。
她意味着“另一种可能”。
薄光年思索半晌,说:“因为没有界限,所以,我被融化了。”
所以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会在听到她说喜欢景宴时,下意识问“有多喜欢”;会在当年尚且稚嫩的鹿溪告诉他“最喜欢的那种喜欢”时,连夜通查景宴的信息,把他所有底细都翻一个遍。
然后做作地找人去把简竹真高价挖回国,故意告诉她景宴现在早已功成名就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故意在鹿溪失恋的时候跑到她面前揣着戒指游荡,钻一切可以钻的空子,让她靠近自己一点,再靠近一点。
鹿溪读不出他这么漫长的心理活动,看着他,有点不太敢确定:“融,融化是指,爱我吗?”
薄光年:“是的吧。”
鹿溪气急败坏,将他的手背拍得啪啪响:“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迟疑!你怎么回事!”
薄光年失笑:“我到现在,也没办法,界定‘爱’的概念。但到了这一刻,突然又觉得,概念不是那么重要。”
他轻声:“我只需要确定,我想说爱你,就够了。”
鹿溪呼吸微微一滞。
缆车已经快要到达终点,夕阳的光轻盈地漂浮在两个人之间,充满轿厢内每一个角落。
“当我不知情时,我可以置身事外,也没有责任;但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保持沉默,我就和他一样有罪。”薄光年微顿一下,声音和缓,轮廓也被镀上一层浅浅的光,“你没有读完《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主角智力低下,通过实验得到了高智商。但在他体验过高智商的人生之后,身体迅速衰退,又失去阅读的能力,回到了原点。
他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人生是得到再失去,但最近发觉,好像也不全是。”
鹿溪屏住呼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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