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一双眼睛只痴痴望着燕脂。身体微微踉跄,跌在黄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里。她已是伤心至极,女儿从未在她面前掉过一滴泪。她此时方知,她唯一的女儿,最脆弱时需要的怀抱却不是她的。
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滑下。燕脂,娘对不起你。
她本来容颜极美,此刻神色凄婉,更楚楚堪怜。白自在看着她,想起她一身红衣站在玉兰花下,红唇嘟起。师兄,从今往后,你都不能再欺负我,我说什么都对。要不然,我便只和青松子玩。
弹指一瞬间,转眼二十年。他心里长叹一声,神色慢慢放缓。小丫头眉形未散,处子之身未失,他来的总还不是太晚。
手抚上燕脂的后背,真气在她体内运行了一周期,化了方才的淤血。见燕脂一边抽搭一边将鼻涕眼泪尽数抹在他的衣衫之上,皱眉说道:“难看死了,别哭了。换身衣服,跟我回雪域。”
燕脂抓着他的衣襟,抬起小脸,眼已经肿的像核桃,“师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雪域中人终身不得涉皇室吗?”
白自在一张俊脸已微微扭曲,“我何时干涉皇室中事?”雪域门人十诫第一条,进皇族,干涉朝代更替,死!
燕脂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可我现在是皇后,你早不来晚不来,我都已自废武功,嫁了皇帝,你还怎么带我走?”
白自在被她气得手足发软,手都高高抬起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宁云殊请冷冷的声音忽的响起,“师兄,你走吧。皇宫高手不少,想必早已发现了你的踪迹。我便是拼了命不要,也会护燕脂周全。”
白自在的目光若有形体,剑气霍霍狠狠劈了过来,一字一句皆夹冰带雪,“你护她周全?怎生护?称斤论两卖了替你相公加官进爵?”
宁云殊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惨然一笑,“师兄,云殊在你心里已卑劣至此么?当日晚照私逃,御前总管马上就带着宫里的老嬷嬷来家里相看晚照。止殇远在南诏,晏紫人在御前议事。我查出带晚照私逃的人是十二皇子,直接找上了延禧宫。纵使有太后求情,皇上依然暴怒。燕家上下百十口,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师兄,你让云殊怎么办?”
燕脂吸吸鼻子,拉拉白自在的袖子,“师父,你不要生气。皇甫觉比你还帅,出手也很大方。我很喜欢的。”
白自在大怒,袍袖一拂,将她的手荡开,“你如果要呆在这儿,就不要叫我师父!”色虽厉声却荏,他早已深得自在之境,纵使当年宁云殊要跟着燕晏紫离开,他也未曾如此徨然。
燕脂眼圈又红,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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