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我并非为了爱不顾一切。我回来,或许有他的缘故,更多的却是不放心爹娘。”
止殇一顿,声音悒郁,“你若无事,大家自然无虞。你若有万一,难道还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燕脂摇摇头,“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止殇,娘为何离家?”
燕止殇缓声道:“宫中有变故,若是真的让那位翻了天,燕家自然是要受清洗的。爹爹与我商量,先散了家中女眷。你若是想娘亲,估计有两日,便能回京了。”
燕脂默然无语,半晌才道:“不知怎的,总是心绪不定。”
燕止殇看着她,话头都在舌尖滚来滚去,只觉如鲠在喉,恨不得一吐为快。她连笑都笼着轻愁,整个人飘忽的就像山岚薄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随风消逝。慢慢吐出一口气,道:“怀了身孕怎的变得多愁善感?万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燕脂听他的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关心之意却是无法掩饰,低低的应了声,眼圈微微红了,连忙低头斟茶。
燕止殇摩挲着茶杯,慢慢开口,“燕脂,你告诉哥哥,母子两全的机会有多大。”
燕脂的动作一滞,茶水便有些许溅到杯外。她若无其事的低头喝口茶,对着燕止殇轻轻一笑,“哥哥,伱着相了。生死俱是定数,何必强求?”
燕止殇眉心紧锁,连着冷笑数声,站起身来,原地走了几步,回头目光炯炯直视着她,“我们不认命,即便是天定,哥哥也要给你挣一挣。”
即便是天定,哥哥也要给你挣一挣。
燕脂对着满池莲叶出神,不知唇边的笑容苦涩。
她终究是负了这些爱她之人。
若不是心知必死,她不会再回到这里。她不能让师父和叶紫亲眼看着死别,却能选择让皇甫觉送她最后一程。她要用她的血,让他铭记一生。
只要他还能愧疚,就不会错待燕家。
皇甫觉变得很黏人,除去早朝,几乎寸步不离开燕脂的视线。
燕脂待他淡淡,他也不恼不怒。若有哪次她真的急了,他便笑笑躲开。不多一会儿,又会寻转过来。
他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大多时间都是在她的房间看奏折。燕脂窝在榻上小憩时,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渐渐也能睡得安稳。
她收到了银川寄来的家信,宁云殊在银川出了风痧,怕回京传染与她,要在银川耽搁些时日。不过,出了七月,是一定会回来的。
得了家人的消息,燕脂的心渐渐安稳下来。精神好时,与玲珑学起了针线,自己绣起了吉服娃娃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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