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爹的画像。皇帝乖啊,长大才能去南京看爹。”
“爹啊,娘。”
小娃娃犯倔脾气。他终于会说话了,一心惦记着他爹,可却怎么也见不到,扭着身板儿要去太庙看他爹,拗不过他娘,气得在他亲娘怀里“哇哇”大哭。
“哇哇哇,爹啊,爹啊。”哭得来——他这一哭,他娘也哭,他祖母也哭,太监宫女嬷嬷们都哭,就是杨慎、谢丕、刘成学、唐寅、王守仁……也都叫皇上哭得心里恻然,酸酸楚楚的难过。
父母双全的人,会抱怨他爹太严格太偏心等等,可是没有爹的人那?王守仁想起家里的儿孙,感慨万千,一颗修炼出尘的道心动摇。
皇上的老师里王守仁官职不大,但他的年龄最大,论功劳和实际资格也最大,他瞧着皇上在皇太后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脸都憋红了,一直哭累到睡着,更是心疼。
“伯虎画画儿好,能否画一张先皇的画儿,给皇上看看。”
“伯虎义不容辞。几位阁老同意,伯虎立即动手。”
先皇的画像岂能私自画?可这不是特殊情况吗?皇上的年纪还分不清真人和画像,就知道太庙里有爹,那就画出来。
晚上的时候皇太后送皇上回来乾清宫,一伙儿伴读老师们瞧着皇上红肿的眼睛,睡着了也不安生的模样,心酸心疼。第二天就一起去和几位首辅大臣商议。
第4章
几位首辅大臣自然没有答应。
皇上是皇上,皇上即使不到周岁,皇上也是皇上。“你们这是欺君之罪!”九十有一岁的刘谦刘阁老气得手抖人站不稳,吓得几个人赶紧上前扶着给顺气儿。
就是最会机变的谢迁大学士,那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不成句:“你们不忍心告诉皇上,画像和真人的区别,可也不能这般……”
杨阁老站在那里沉思不语,面沉如水。
如此这般,几个老师伴读哪里还敢说话?王守仁和杨阁老对视一眼,默默行礼,带着人退下。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中午的时候,几位阁老都来乾清宫,轮流守着皇上午休,哄着他玩乐,都以为小娃娃哪有那么大的记性,过今天就好了。
小娃娃的记性好着那。午休后起来,虽然人还是小小的焉巴,但也开开心心地听书听琴,练习站立学说话,玩游戏……到了晚上临睡前,开始闹着要他爹。
“爹啊——爹啊——”一声一声的,那个能哭啊,任凭谁来哄也没用,一直哭到他自己累了自己睡着。
想当然的,第二天一起来,小嗓门沙哑,更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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