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重岩不是一个对私生活过分看重的人,对于躺在一张床上的人也不曾投注过过多的注意,他有没有可能误会了什么?或者……真实的宫郅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其实并没有注意过?
重岩心潮起伏,想的越多心里反而渐渐生出了一丝惧怕。
“是我想多了吗?”重岩问自己,“是我自己多疑?钻了牛角尖?”
“可是这些事细想起来真的……不大正常。”
“很多细节推敲起来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他要跳楼……他跑来问我有没有认真过,那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推脱说我们认识不久……认识不久、了解不透、感情尚有继续发展的可能……一切皆有转圜的余地,并没有真正走到绝路上去。如果他真的对我那么上心,按理说应该还会抱有希望……”
“为什么会想到寻死?”
“这不合理……”
“真的不太合理……”
重岩枯坐了半夜,到底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那些怀疑终究也只是怀疑,真想去查个水落石出都没有办法。
心事重重地混过去一上午,一放学重岩就打了车直奔泰丰。
泰丰二楼的咖啡馆主要面对在泰丰大厦工作的白领们,偶尔也有附近的上班族跑来休息或者谈事情,但基本没有学生出入。因此重岩穿着校服一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重岩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站在那里环视整间咖啡馆,看到角落的玻璃墙边有人正低头玩手机。白色衬衫,领口装饰着一条彩色条纹的丝巾,干净、鲜嫩、时髦,像枝头刚刚成形的青苹果。
重岩觉得自己从来没懂过这个人。哪怕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重岩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宫郅抬起头,双眼倏地睁大,“是你?”
重岩突然间无心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将那段录音发到了宫郅的手机上,然后当着他的面删掉了自己手机里的备份。
宫郅眼神惊异,“你是什么意思?”
“你听听就知道了。”重岩忽然觉得疲倦,他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他表皮之下是否还是这样清爽又简单的质地。
宫郅戴上耳机,皱着眉头点开了录音,随即眉头便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