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扶持女儿,此事因此更加荒唐滑稽。
启殡往陵地出发之前,班哥又一次对圣人说:“您的妻子和女儿已经疯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必我说,阿耶心中有数。”
太上皇仙逝当天,班哥就将圣人软禁了起来,皇后不在宫中,未能一并囚禁。所以当他将皇后和李云霄的举动告知圣人时,圣人第一反应是班哥在撒谎。
皇后怎么可能对他不管不顾,她暗中召集兵马定是为了从班哥这个不孝子手中救他出去。
当太上皇的棺椁和送殡车马浩浩荡荡驶向陵地时,圣人坐于玉辂车中,扑面而来的风是腥浓血味,耳畔而入的声是兵刃相接。
他大喊:“是朕!是朕在车里!”
喊到嘶哑,也没有人理会。
不多时,甲胄刀剑声消失。这场争斗,本就实力悬殊,赢家早已内定,做戏一场,请君入瓮罢了。
混乱中死了一些送葬的大臣和宗室,虽然一路上不太平,但棺椁最终还是顺利抵达殡宫。
殡宫内,圣人颓衰沮丧,班哥手执哀仗,站在天子才能站的地方,哀仗指向圣人点了点,姿态强势,毫无父子间的温情。
“阿耶。”他有些不耐烦,喊一声“阿耶”都嫌多,“儿子不希望太极宫入主第二个太上皇。”
圣人从失神落魄中惊醒,一个激灵,看恶鬼般看向班哥:“你要弑父?”
班哥无语,目光扫量圣人,对这个男人能生出自己这样一个儿子表示怀疑。
软弱无能,瞻前顾后,好事不成,坏事半就——彻头彻尾一个废物。
此废物一生最大的成就,第一件:靠运气当了天子,第二件:让赵妃怀孕。
“阿耶怎能如此想我?真是伤透儿的心。”班哥仪态雍容,漂亮英俊的脸蛋干净两行泪——刚才做戏时用蒜瓣熏出来的泪。
他上前两步,圣人后退两步。班哥笑了笑,一把擒住圣人胳膊,居高临下:“阿耶,躲什么?我是您儿,难道还怕我害了你不成?”
语气一转,吊儿郎当:“要害也得先害我那几个兄长才是,我还等着您主动退位让贤呢,怎会害您?”
圣人声音不自觉颤抖:“你做了什么?”
班哥啧一声,侧目睨之:“还没来得及做。”只做了一点点而已。
他已让他们喝下绝嗣药。
哦对了,那药也赏了李云霄一份。谁让她比她的哥哥们更胡来呢。
真该让小善看看他做的这些善事,永绝后患还不用伤人性命。小善往日里说的仁者向仁,他就是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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