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小太监在身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陆焉沉声道:“郡主万安。”
“叫陆大人久等,是我的不是。大人奉旨办事,我是晓得的,这园子该怎么搜,全凭大人做主,桂心,把人都叫出来。”景辞由白苏扶着,一步步走下小山亭,大约因半夜突访,她只穿着家常衣裳,比甲是爽脆刮辣的碧玉,襦裙是雨过天晴的浅青,乌黑柔顺地长发披散在肩头,衬着一张若白玉无瑕的面庞,躲不开一双清亮双眸,未语人先笑。
今时今夜,似与往常不同,却也参悟不出不同在何处。
待他一个眼神,春山便领着一队人匆匆进了屋里院中,四处翻找。
春山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仔细了,若碰坏了东西,掂量掂量你们这条命够不够赔!”
景辞转过眼看春山,“公公说得对,确实需掂量掂量自己,毕竟,命只有一条。”
春山偷偷睨了眼陆焉,低着头不敢多言,“郡主说的是。”
“呀,我的花。”她似恍然大悟,转过身走回亭子里。那昙花在灯下,仍是羞答答模样,不肯搭理凡尘俗人。
陆焉亦提步而上,周边花草盎然,分毫不见初秋萧索。可见她是个极爱热闹的人,又不肯守这四季变换旧规矩。抬头望,匾额上写“小山亭”,不自觉低吟出声。未料景辞答道:“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女儿家画眉梳妆小心思罢了。”
“贵在意境。”
“你知我为何不让曹得意进院子?”
陆焉道:“微臣愚钝。”
她笑,“因他长的丑,我不喜欢。”
白苏怀抱着玄领披风上前来,“郡主,更深露重,当心着凉。”刚要扯开披风,便让陆焉接过,抖开来披在景辞肩上,仔仔细细系上衣带,又拨出她长发,柔顺发丝滑过他细长手指,凄凉的夜里也突然有了温度,似玉,触手生温,又似着温柔月光,轻纱一样笼在心头。
景辞道:“怎好劳烦陆大人。”
陆焉道:“无妨,微臣是伺候惯了的。”
“我这儿也没什么可赠与大人,唯桌上一壶酒。”她笑,说赠而非赐,与传闻中的“叼毒”大不相同,“好在酒是自酿的桑落酒,我敬大人一杯。”
“奴婢不敢。”到底是皇亲国戚,称一声“大人”是给你脸面,他却怎敢将自己当人?奴就是奴,见她倒酒,便又要代其劳,不想被她拦住,景泰蓝小酒杯亲自递到他手中,听她轻声细语,“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陆大人,请——”
“微臣僭越。”
饮过这一杯,仿佛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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