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玩得异常尽兴,半醉半醒时分,也是亦梦亦幻时刻。
所谓清醒梦境,不正是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化为了庄周的时候么?
正如纪念碑谷“斜坡”那一关中,艾达公主在漆黑深谷中走过狭窄的石壁,意外发现对面的自己是一只白色的乌鸦。究竟公主是乌鸦,还是乌鸦是公主,谁分得清呢?
南乔陷没在扭动的人潮里。她这才想起,记不起那个男人的名字,竟然是无从寻起。更何况四围的人都变了装束,她就算记得他的脸,又怎么找呢?
正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看到了一个全息投影出来的自己。
她追过去,那个虚拟的“南乔”消失了。然后在另外一个地方,又出现一个虚拟的自己。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她,都向一个地方聚拢过去。
那是一个潘洛斯阶梯,高居顶端的,是一个穿着漆黑长袍、戴着面具的黑鸦巫师。
虚拟的“南乔”们倏然消失,南乔走过去。
黑鸦巫师右手按在胸口,微微倾身,吟咏道:
“朽骨暗夜,候多时。窃贼公主,为何您又归来?”
他的声音异常好听,带着疏离淡漠的礼节,却又有一种黑暗中的引诱。
南乔忽然觉得这人犯贱都犯得挺有格调。
时樾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来,彬彬有礼地向南乔伸出一只手。
南乔微微皱眉,还是把左手放了上去。
时樾反掌握住,牵着她往外走。他身材挺拔修长,面具狰狞可怖,走在前面,是个十分好的开路人。场中群魔乱舞,人们挤来挤去,看到时樾时,便主动让开了。
时樾带着南乔从清醒梦境的一个偏门出去,到了一个狭窄短小的走廊上。
走廊顶头的安全门紧闭,一盏夜灯静静地亮着。走廊上空无一人,仅容两人并列而行的宽度,让时樾和南乔面向而站时,中间便没了多少空隙。
时樾揭下那张丑陋面具,越发衬得底下那张脸怡然悦目。灯影之下,脸上的轮廓愈显分明。他似笑非笑,点起一支烟来。
“南小姐对我,终于有需求了?”
他低下头,轻轻一口烟气贴着南乔的耳际吹过,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不管什么需求……我都能很好地满足南小姐。”
南乔拧着眉避开他一些,说:“你很下~流。”
时樾悠然靠着墙,抱着臂,整齐的牙齿看上去雪白又锋利,像某种猛兽。他上下齿咬着烟,轻蔑地笑着,说:“我就是个臭流~氓啊,臭流~氓不下~流,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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