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都看出是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你身上怎么有股子火锅味儿呢,最近妈妈可是老念叨你呢。”
裴锦咬着唇不说话。
裴悦悦说的是她自己妈妈,裴锦的继母。裴锦生母在她16岁就被一场大火烧死,爸爸也因为受不了牢狱之灾而死。
“哎呦,那不会是你的夜宵吧,”女人故作吃惊地轻叫一声,指了指撒了一地的猪肘子,一脸恶心嫌恶,“那么多毛,你也吃得下?!”
猪肘子全都洒在地上,还热气腾腾地冒着烟,老板娘一天的功夫全白费了。
裴锦的心也随着猪肘汤的迅速冷却而凉透,她寒森森一笑,弯腰去拾起保温桶。
呵,她要是憋不住火那她这几年来她早就气死了,她的继妹,从来没给她一天好日子过。
“你瞧瞧你,不就是一碗猪肘子罢了,至于——啊!”
半碗猪肘子从裴悦悦头顶淋下。
熬得上好的猪肘汤几乎都是凝固的白胶,黏糊糊堆积在她娇媚的脸上。
提着保温桶的裴锦笑说,“你那么喜欢我的东西,这碗猪肘子想必你也垂涎很久了,送给你。”
说完立即盖上盖子转身就跑,好女人不吃眼前亏,打架,她永远没裴悦悦厉害。
“裴锦,黄脸婆,站住!”裴悦悦抽了好几张纸擦拭掉脸上的油腻,鼻梁上还蘸着长着黑毛的猪皮,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狼狈,裴悦悦一把手拉住她,“站住,你给我洗干净!”
“裴锦,你把我的新鞋子弄脏了,给我洗干净!”
“裴锦,你那小混混弟弟昨晚又和人喝酒打架了,把地毯都给吐脏了,快洗干净!”
“裴锦,你档案居然上居然有作弊那一项,怎么不找人通通关系、洗洗干净。”
“裴锦,这么多碗碟快洗干净。”
恨透了,前几十年总是充斥这“洗干净”这个词,裴锦恨透了“洗干净”这句话——
好像她整个人生都是肮脏不堪的。
裴锦一把手抓住裴悦悦的小拇指。
五根手指头集聚几年的怨气,力度几乎要将裴悦悦的小拇指扳断。
“嘟——”
公交车司机犯困,没看见站牌旁的小车和人,轮胎在公路上磨出了厚厚的黑色轨迹。
一切都结束,却又将是另一番不同的开始。
***
裴锦心脏一阵钝痛,仿佛上一秒的痛楚还在这层皮肉上。
继而——
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睡到半夜,确切的说是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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