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不时有人跑过去,血腥气刚被风卷散,新的鲜血又泼了一地。
这就是江湖,于闺阁之中难以想象的简单粗暴。
“你……还好吗?”她压低了声音,居然没有颤抖。薄野景行懒洋洋的,这时候她该睡觉了:“便宜这几个小兔崽子了,死在老夫手里,真是祖上积德。”
单晚婵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鲜浸湿了她的绣鞋,她却不敢动,就那么挺直了身子站着。薄野景行比她高得多,这时候正好拿她当拐杖。
喊杀声渐渐弱了,江隐天带人前去追击逃跑的恶徒。江清流忙着清点死伤的武师和僧人,周氏只得将女眷都带回后院禅房。
仆妇都有死伤,单晚婵得跟她一起清点女眷的伤亡情况。没有人安慰她,她走在一群哭泣、颤抖的女人中间。有的伤得非常重,已然奄奄一息。有的已经死去,连尸身都一片冰凉。
门窗、床榻之上不时可见已然凝固的血迹。没有人安慰,即使伤的是她自己,死掉也就死掉了。就在这个六月的夜晚,她竟然觉得心寒。
薄野景行回房,苦莲子一直跟着她。这时候她准备睡觉了,苦莲子这才跟随水鬼蕉出了门。单晚婵还记得她,过来给她化了两粒胭脂丸。她很快喝完,这回是真睡着了。
单晚婵在她床边站了一阵,满腹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等到大夫赶到,为伤者包扎完毕之后,单晚婵领着没有受伤的丫鬟仆人煎药,一个晚上,她和周氏都没能合眼。
第二天,一大波人直接回到沉碧山庄。江清流、江隐天等人还在追查那拨假僧的珠丝马迹,也没顾上过问。回到庄子里,就涉及抚恤金的事了。周氏又带着单晚婵开始忙碌,跟死、伤者的家属商量烧埋银子的事。
薄野景行躺在躺椅上,苦莲子站在她身边。山庄里大夫忙不过来,单晚婵来借苦莲子,苦莲子仍然板着脸,鼻孔长脑袋上的模样:“需要毒死多少人竟用我出马?如果一个小镇小村什么的,让水鬼樵去就好了。”
单晚婵气得直跺脚:“什么呀,山庄里的人受了伤……”
苦莲子不耐烦:“就这个庄子里的人啊!”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倾出一粒珍珠大小的药丸:“你把这个丢井里,保证明天起来全庄人一个不留。”
单晚婵简直是被气昏了,最后还是薄野景行开口:“带上水鬼樵,去吧。”
下午,穿花蝶终于回来了,还真带了他的师父——阑珊客。
阑珊客时年三十四五,虽然风采依旧,他却培养了穿花蝶来继承自己的“衣钵”。这次穿花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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