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拍。
郑玉清很开心,还把纱巾举起来散在风里,让陈见夏给她拍得“飘逸点”。
郑玉清是在回省城一个星期后去世的。
中间的一个星期,她发足了朋友圈,都是陈见夏帮她p的,朋友圈封面也换成了她最满意的一张在海边举着纱巾的照片,头像是坐在夜间动物园的游览车上借着夜灯拍的侧影,签名档换成了“享受人生,遇见最美丽的自己”。
小伟说早上她没起床做早饭,九点钟去叫她的时候已经叫不醒了,大夫说是心源性猝死,睡梦中过去的,应该没什么痛苦。
和爸爸的葬礼不一样,这一次陈见夏哭得无法自控。二婶一手牵着上小学的孙子,一边扶着见夏说,到底还是母女连心。
陈见夏在心里说,才不是,我恨死她了。
按照家乡的规矩,怀孕的弟媳不能来阴气太重的地方,陈见夏和弟弟一起请亲友吃了午席,弟弟说,咱妈回来一直念叨一件事,但她自己也没想到突然……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真这么想,还是随口一说。
“说什么了?”
“她说想把骨灰撒海里,一见到大海,就喜欢上了,说热带的海绿汪汪的。”
小伟哽咽:“姐,要不要照她的意思办?”
“我哪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不懂她。”
陈见夏仰起头,没有用,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淌下来。
“一半一半吧,一半我带走,送她去大海。”
陈见夏带着她妈妈的骨灰坐了头等舱,李燃陪在她身边。
她从小就朝爸妈要公平。
给爸爸花了那么多钱,妈妈却忽然就走了,所以,郑玉清女士也应该得到一点公平。他们或许永远都改不了了,那就从她这里开始改变。
机票陈见夏坚持自己出钱。和她爸爸治病的时候一样,这种事李燃从来不与她争,他知道她小时候有多么缺钱,也知道陈见夏在用钱来表达爱。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不曾被好好爱过,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坦然爱人,只要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方式,他永远支持她。
起飞时候见夏会说,妈妈,起飞了。空姐送来香槟,她说,你没喝过香槟吧,酸溜溜的,其实不好喝。
李燃没有打断她的碎碎念,只在见夏掉眼泪的时候帮她擦一擦,轻轻地亲她的额角。
陈见夏说,其实,上一次我不是纯粹尽孝,只是因为跨年,你去澳门办事,我一个人无聊,所以突发奇想让她来的。
“有时候我想,虽然动机不纯,但幸亏她来了。我们玩得很开心,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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