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使呵道,“放肆!可知此乃太子车驾?”
教坊使大惊。若是寻常贵族也就罢了,竟是太子殿下。他顿时跪地叩首。四周随众呼啦啦跪了一片。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奴才不知殿下至此,惊扰尊驾,罪该万死。”
侍卫继续呵斥:“谁给尔等权力,敢搜查太子车驾?教坊里丢失罪女,是尔等失职之过。还胆敢口出狂言,污蔑太子窝藏钦犯?”
“奴才知罪!奴才绝不敢有冒犯太子之意,实乃无知之过,请殿下恕罪!”教坊使不住地磕着头,凛冽寒冬,他竟出了一身涔涔的汗。
“还不快滚?”侍卫凌厉一叱。
“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奴才告退。”教坊使如蒙大赦,带着一干人等仓皇离去。
纷乱的脚步声渐远,江音晚终于松了口气。此时才觉出掐在她纤腰一侧的那只大掌存在感如此强烈,明明隔着厚厚的氅衣,却仿若烧灼。
“去入苑坊。”裴策沉声吩咐。
车轮辘辘辇过一地积雪,銮铃丁琅作响。车舆行得稳稳当当,厢内那一豆灯火隐隐颤了颤,飘忽微曳。
江音晚坐在一双坚实的大腿上,身侧是一片温热胸膛,腰间是男人劲瘦有力的臂膀,手背上的青筋仿佛昭示着他的隐忍。
纵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感到了本能的忧惧和不安。
裴策另一手探过她的膝弯,微微用力一提,将她的小腿置于坐榻上。
江音晚不解其意。染了雪渍泥泞的鞋底踩在漳缎软垫上,她不自在地踮起脚尖,想要尽量少在缎面上留下脏污。
当裴策侧身,伸手去掀她的裙摆时,江音晚不由得猛然将小腿一缩。
裴策疏冷的漆眸淡淡瞥过来。
江音晚杏眼里泪意莹然,如一头受伤的幼兽,试探着低低哀求:“可不可以……别在车上?”
裴策薄唇抿成平直的一线,瞥向她的目光变得莫测难言。
江音晚不敢再多言。闭上了眼,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沉默着任待他的动作。
墨狐大氅裹在小腿的部分被轻轻推到大腿上,方获得不久的暖意散去,江音晚忍住瑟缩的冲动。
接着是裙摆,薄薄的舞裙被堆叠在大腿。
随后便没了动作。江音晚慢慢睁眼,看到裴策的视线凝在她的膝盖和小腿。
膝盖被尖锐的砾石划破,又被毡毯磨过,此刻一片血迹斑斑。如玉杵般的纤细小腿上,淤青遍布,皆是奔跑跌撞所留,似白壁染瑕。或许本不严重的伤,在她的腿上,便格外触目惊心。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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