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把责任推给他们,于是开口解释,声音同思绪一样飘忽似烟絮:“音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裴策一臂将她的纤腰环得更紧,另一手掌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着,低低道:“孤知道。只是个梦。”
可怀里的人,并没有受到安抚。他听到幽微的啜泣,仿佛压抑着不敢出声,胸前衣襟晕开凉凉的湿意。
缓缓拍抚的手掌,乱了节律。
江音晚努力压下哽咽,道:“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裴策嗓音沉沉,耐心问她。
江音晚无法作答。那梦里的惊痛,她不敢再回忆分毫。
那个梦,只是一些零散支离的画面,短暂,朦胧。却过于真实。
她依旧是置身于归澜院,却有细微的不同。她看到菱花槛窗外,檐下多了一只鹦鹉,翅膀和长尾是漂亮欲滴的青翠,喉部有一点蓝。
它立在鸟架栖杆上,足上拴着带金铃的细链,每每扇动那双鲜亮的翅膀,金铃就一晃一晃地响。
很快如投石入水,这一幅画面散作破碎水波,光影潋滟间,那细细的金链,竟似到了她自己的脚踝上。
纤白的踝,轻摇的铃,叮铃叮铃,响在耳边。
那金色,渐渐晃得迷乱,化作模糊一团。
下一个画面,她看到了自己,抱着膝盖坐在拔步床上。重重越罗帷幔如紫色轻雾,她听见自己在哭。
而秋嬷嬷站在梦里那个自己的身边,俯身劝慰:“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姑娘节哀……”
什么人死?什么节哀?
江音晚的心瞬时揪紧,一种雷霆将落的预感,如巨石压上心头,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