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记住了他,他透过她的灵眸看到的不是清泉溪流、而是一片汪洋的蔚蓝,她的心也许是很宽广的,广到他愿意不惜一切让她包容他。
他本来以为自己没能将第三场的答卷继续下去,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想抛弃自己为之奋斗了十六年的执念,为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也为了那生下他后仍然狠心自私将他抛弃赴黄泉的母亲,他竟然想到了放弃……
可是一想到曾几何时有一个女孩辛勤劳作只是希望他过的更好,她一次一次尝试做出他喜欢的吃食,还有……她光洁的肌肤上留下的狰狞鞭痕,她日夜劳作累到病倒,他只是不想再让她受苦,他要给她一个安定又光明的未来,等到将来他们有了骨肉,他们的孩子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不再像他一样一出生便被人瞧不起……
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他,没有……她的一切包容与忍让都只是一种大海对江河的情感,一切随命运而来又随命运而去,她留下只是因为她知她孤身一人,而时局动荡无法安心出行,她没日没夜的做活赚钱部分是为他更大一部分是为了筹备盘缠早日上路吧。是啊,她那么聪明,只要有了做生意的本钱她到哪里都能活的更好。
那个男人……
他想到那轮椅上的男子,那绝代妖娆雌雄莫辩的脸,薄薄的蓝色单袍下硬朗的身骨,气质内敛,温文儒雅,却有独当一面之势,万卷书册之睿,他这样的男子都会成为少女心中的明月光吧,世人谁不爱倾城,谁不爱光鲜……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对顾九不是没有心思的。
阴寡月望着头顶至婚嫁那日还未撤走的帘幔,轻闭了凤眸的同时,修长苍白的指紧握住身下的棉布床单。
从来没有嫉妒过一个人,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自怨自艾起来,他突然记起萧桢去西郊学府的那日,那个同窗的怒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若还是曾经世代功勋之家的贵族子弟,顾九能否为他停留呢?
慌乱间他的手一动似乎是碰到了一物,他顺势摸过,拿起一看原来是散落在床榻上的顾九给他绣的钱袋,一簇寒梅,跃然于目。
不是他花中独爱梅花,相反的他对任何事物的钟爱都没有对顾九的情感来的炙热,一切只因年十六年来数段与梅花有关的记忆,母亲遗物里的一条绢帕绣着梅,那年漫天的大雪,梅林之中,盈盈笑语嘲讽过他的贵族女孩,素手折下一簇寒梅,扔在他的脚下。
有些人也许不足挂齿,十六载关于梅花的记忆如此冰冷,却因为一个棉布余料制成,浅浅的用细线勾勒出一簇梅枝的钱袋变得温热起来,他贴身珍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