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他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
看着远处摇曳的旌旗,那“祁”字无比刺目。
作为大雍将士,这个“撤”的命令于洛浮生来说无疑是言得艰难的,可是形势如此由不得他……江南,他有万千雄兵,还有岭南三部在徐远的带领下兵马逐渐增大。
南方,有蜀地、两湖、江南万亩良田,鱼多米贵,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比起北地的贫乏,南方无疑是能供大雍的贵族们保全……坐拥长江天堑,秦岭巴山相隔,祁人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与长安相敌!
再耗上个十年二十年,再等大雍元气恢复,再一举北上也不迟!
大雍的贵族们在长安失势之后,无疑是赞同这个想法的,只是无数的北地贵族卷着铺盖走人,离别时候总是伤感的。
那朝南地行驶而去的马车,在渡过长江的时候,还能听到无数女子的呜咽之声……这一来,长安,不知是几时能够见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孤苏郁和至今仍沉睡着的丞相,躺在建康城驿站里,圣上南来,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北地的宮闾如今成了贼人的巢穴,建康城以往王候住过的地方如今再加以修饰成了圣上落脚之处。
谁也不不敢在圣上面前再提及长安,那会是很多人的痛,半壁江山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局……只是那一夜燕北的军队来势太猛烈,朝中的大将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就连早已不在职的慕长安也披甲上阵,差点被废了一条手臂。
叶羽带着旧伤上阵,凡羽大师说他那条腿险些再也治不回来了,不过还好还没有到要锯断了腿保留性命的地步……西凉王扶风得到消息后已是三月,那时候燕曜已经天坛祭祀,告知天下,重建大祁王朝,改元宁安,史称:北祁。
如此形成长达百年的南雍北祁对峙之局面……宁安元年,鲜卑臣服北祁,为北祁马首是瞻。
而西凉王,比较耐人寻味,当大雍的军马南遁之后,西凉再度称帝,脱离了与南雍的裙带关系,不仅如此,还辖制了蜀地。
都言西凉王忘恩负义,而顾九抿唇不语……他们没有理由怨恨扶风,是大雍让西凉亡了国,慕七也死在了长安,扶风这么做又何来大错特错?
她不想懂那些家国大义,只是苦恨都是她友人的左右为难,扶风是慕七的兄弟;三儿是璃王的胞弟,更是大雍的希望……她想没人会比阴寡月更加难受……顾九低头望着沉睡着的阴寡月,手中的帕子又不知是替他擦第几道了,她每日重复着这个动作,就是盼着他醒来,南来已经第三日了,他身上被刀剑所伤的地方她都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凡羽也诊治过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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