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你宦途不显又如何?!他们元家这两代出过高官么?!还敢嫌弃我们家不能给他助力?!”
想起当年的屈辱,她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抑制,竟一把掀翻了身侧的凭几,猛地站了起来:“元家!哼!元家又如何!不过是胡人而已!端着个前朝皇室的名头又如何?!兰陵萧氏、弘农杨氏还是前朝皇室呢!比流着鲜卑贱血的他们可高贵多了!”
“阿娘慎言。”王七郎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她。当今天子流有鲜卑血脉,娶的皇后又是鲜卑高门女子,对这种事情分外敏感。况且,当年五胡乱华,未曾渡江的那些世家大族,嫡支虽然仍彼此嫁娶,但分支或多或少都曾与胡人联姻。而太原王氏中途北渡归来,除了嫡支之外,分支也同样不得不与胡人嫁娶成姻亲。在血脉这种事上,与天子一族相比,其余世家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通常也不愿提及这些事。
李氏自知一时愤懑失言,闭上眼,勉强平复了情绪后,这才跽坐下来,接着道:“若论门第,太原王氏比他们家高多了,只不过欺我们三房没有显宦,玫娘又是女子坏不得名声而已。迟早有一日,我们必要教那畜生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王奇有些怆然,看向唯一的儿子:“阿爷这些年的考评皆是中中,恐怕四年大考时又难以更进一步了。七郎,你可有什么打算?”他以门荫出仕,兢兢业业从不怠慢,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却仍是从七品下的少府监主簿。职官位卑,散官因家族之故已经逐步升到了正六品上的朝议郎,却也于事无补。作为太原王氏三房嫡支之主,他虽然身体偏弱,但文才武艺亦从不懈怠。就算而今名臣辈出、能人比比皆是,按理说他的仕途也不该如此不顺——只能说,是上意如此了。
李氏也沉默着望向儿子。作为陇西李氏嫡支之女,她的眼光自然也远远超过了寻常内宅女子。夫君此生怕是难出头了,而尚未出仕的儿子与聪颖稳重的孙子,便是太原王氏三房嫡支未来的希望。而倘若要帮女儿复仇,也只能靠儿孙了。
“我去试试贡举。”王珂回道,“不论常科或制科,出仕应是无碍。”以父亲的职官品阶,他大约是守不到门荫出仕的资格了。而且,他的文名不显,也等不来天子的征辟。不如下场一试,先博个清贵文名,从九品慢慢地往上熬。
贡举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更严苛的,却是太原王氏嫡脉几房所面临的困境。从父亲及族中叔伯兄弟曲折的宦途便能看得出来,太原王氏嫡脉因国朝初立时态度不够果断,毫无拥立之功,所以普遍都受到了压制。偌大的太原王氏晋阳嫡脉,大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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