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油锅上的蚂蚁似的熬了半个时辰,邓述传旨而来,面色沉痛,没有多余的闲话,直接传太后口谕宣邵氏,章氏,乔氏明日入宫,安慰皇后丧子之痛,夏氏众人待要问皇后如何,邓述也只说了几句皇后悲伤过度之类的应景之言便去了。
太后这样平平淡淡的,夏家人倒是安心了,又等了一个时辰,夏文衍没有回府的意思,众人散了,余下邵氏,章氏,乔氏商议着,明天见了皇后娘娘,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又散了。
入了戌时,天已做黑,夏文衍才回侯府,也是未回自己的院子,便先请进了嘉熙院。夏皋左半个身子瘫痪了,躺在床上,邵氏歪了脚坐在床沿边。
夏文衍进宫一天就是占个位置,合着一干皇亲贵戚被皇上晾了一天,最后去慈庆宫哭一回灵就出来了,还不及外围受到的消息多。
邵氏说了要紧的几件事,明儿进宫探望皇后,乔家那边的铺排,定襄伯府的危局,夏念的下半生,最后才说道了阮氏。
夏文衍原是如小儿一般,曲坐在床榻脚上一桩桩的听着,忽听得阮氏死了,整个身子软下来靠倒在床壁,接着愤而爬起来,抬腿就要冲出去。
邵氏正防备着,一把将夏文衍拽了回来。
夏文衍回头,双眸血红的问道:“是她吗?是乔氏吗!”
“是阮氏福薄命浅!”邵氏大声道:“人已去了,是她不是她又能怎样!”
“乔氏那个妒妇!”夏文衍一拳砸在床沿上发泄道。
一直静静躺在床头的夏皋用还有知觉的右手重重的扇了夏文衍一掌,把夏文衍整个头都扇的偏了过去。
“父亲……”夏文衍错愕的把头重新转过来,看着夏皋。
“糊涂东西,不过是一个女人,就让你生出对妻子这样的怨气!”夏皋半张脸的肌肉已经失灵,因此说出来的话,是模模糊糊的,语速还是异常的慢,吃力的一字一字往外吐道:“一个女人而已,宠过了,也就过了,将来再找个更好的就是了。乔氏才是我们夏家求来的,是公门之女,是你老岳父的爱女,是你三媒六聘的发妻。别说阮氏可能不是她害的,就是她害死的又如何……”
夏皋说了一半气接不上,不住的喘着。邵氏一边扶着丈夫的胸口帮他缓气,一边接着话茬劝着儿子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阮氏那样娇娇弱弱的,一生双子,就是有个万一也在情理之中。就算中间乔氏做了什么,你要怎样,你还能怎样?从头说起,背妻偷娶,产子于外,是你和阮氏对乔氏不义在先,是你和阮氏,重重的,先扇了乔氏的脸。阮氏本来就无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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