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也会产生类似焦躁的情绪。
别怕,不要怕我……放柔声音,放缓语气,抱在怀里安抚,皇帝拿出了他所能做到的最温柔的态度,但洛纱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更加亲近。
他曾以为,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这些都能改变。
皇帝从来不怕别人想从他手里要什么。只要她开口,她所能想象的一切,他都给得出、做得到。
城府再深沉的人他也洞若观火,因为有所求者终为其绊。而真正简单的人却成了难解的谜题,因为她真的不期待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关心则乱!
他完全看得清原因,却不可自拔地深陷局中。为之牵挂心神,为之患得患失,种种从未困扰过他的情绪逐一浮出水面。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这样的被动极其陌生。好在她的动向仍然在他掌控之下,她甚至住进了皇宫,按部就班地为成为他的向导和妻子做准备。他曾因此以为两人之间的状态仍然处于可控的平衡。
他们相遇的那一年,洛纱才十五岁多一点,对未来唯一的规划是成为一名战争向导。
理智上,他知道这些主动奔赴矿区的哨向,是帝国最坚韧、最勇敢的一批战士。然而情感上,他看着怀里小小的女孩,却只觉得她这么年幼、这么柔软,像一个易碎的梦境,好像连呼吸重一些都会消失,只有捧在手心里不错眼地盯着。
即使心知白塔的安全程度仅次于皇宫,然而她不在眼皮底下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心安。那段时间特情处的调动很频繁,最精锐的护卫几乎全被调去守卫她一人,而最后,他甚至以特别任务的方式从Clavis召回了云暝。
他从不会为了既定的事实追悔莫及,但在那以后,皇帝仍然不可避免地想过,如果那时他没有把云暝送到她身边会怎么样?或者如果这个人不是云暝会怎么样?那么他当然活不到这个时候,可是一切似乎也不会发生什么根本的改变。
史无前例的暴怒冲上心头的时候,他有一瞬是真的想杀了云暝,甚至是以无比强大的理智逼迫自己,才松开了扼着他喉咙的手。而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是这么了解他,云暝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刃一样毫不留情地割开他一直以来维持的表象。
对他紧闭的心门,会毫无保留地对另一个人敞开。
比起怒,也许痛才是真正令他陌生的感受。皇帝坚不可摧,从不动摇,但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心或许是已经修成了铜墙铁壁,可洛纱的存在就是那个应力集中的点,她轻轻地拨动一下,金属从中断裂。
那一天她安抚了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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