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叫她过去,问道:“可是再死四个人就够了?”
那一句话问的再轻巧不过。
蜜娘半天才点头。
“你是觉得我处理的法子不当?”他问。
蜜娘抬眼看他,又点了点头。
他着蟹青的对襟软袍坐在桌子前又问:“那你说说哪里不当?”
蜜娘又看他一眼,方道:“你这是害死了他们。”
他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有别的法子?”
“烧船。”蜜娘道。
他便笑了,隔着桌前热扑扑的茶气,雾里花似得,“你知我买船花了多少钱?二十两银子。你可知你值多少银子?”
蜜娘不答。
他道:“买你和玉音这样的小丫头一个也不过三四两银子,那些乞丐年纪大,无力气无用途,十钱银子也不值。你算一算什么与我合算?”
蜜娘皱了皱眉。
“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是黑心,当日你不与我讲明那船不能买,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讲的厚颜无耻,反道:“要说是害人性命,当日在船上你明知船上会出事,你怎只救玉音一人?那十几条人命便不算命了?可见你心里也是分了值当不值当。”
“我……”蜜娘心里想辩驳,嘴上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觉得他说的不对,不是这个理儿,却只急的讲道:“我非有心害人,你却是故意的!”
“你可以告诉他们,救他们一命,但你没有。故意隐瞒怎么就不是有心了?”他拨了拨杯中的茶末,又道:“你如今也可以去救那船上的四人,你会去吗?”
蜜娘顿时哑口无言。
他道:“我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我这个人,只讲利。对与错不需要谁来替我定夺。我救下你,是因为你对我有利,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做出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抬眼望她,“明白吗九生?”
她不讲话,闷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