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又空了好一会,那声音才懒洋洋地回复,“……好,那我陪你,先让我上个厕所。”
随即陶保听到一阵水声,“白串子你等我回去收拾你!”陶保大骂一声挂了电话。对面是他的死党兼损友,家里也是搞收藏的,他妈在医院生他那天,他爸还被叫出去看货,后来匀回来一个白玉手串,所以他小名叫串子。
陶保把手机重重扔在床上,觉得这时候找国内的任何人都不能解决自己的困难,外面还是不断传来笑声,这种全国人民都喜笑颜开,只有自己一人水深火热的感觉真难受,他猛然一开门,又走了出去。
被忽然打断,外间的声音又是一停,大家都看着他。
陶庆为也转头来看他,看自己儿子一脸焦灼,他不免有些奇怪,关心道:“有事?”
陶保看大家面前都摊着图录,桌子中间摆着很多沓文件,忽然,他又自责了起来,爸爸掏着这么多人的机票食宿来这里办事,自己却只顾着心里不痛快难过,他说:“我没事。”
转身关上门,站在门口,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没出息。每个人都有事做,只有他自己,好像就找不到感兴趣的事情。又想到君显以前和南音那么好,也能放下一切走出来,以前他觉得很无法理解,现在发现,也许这事情全在自己,感情真的好,隔上多久都还会是好。他以前等着君显甩南音……
却从来没想过,如果人家不甩怎么办?
然后他又想到了很遥远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去那一家夜店,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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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庆为打发了人出去,一进里屋,看自己儿子坐在窗前的高背沙发上,脸上早没了先前焦灼的神态,取而代之,坐在那里的他,呈现出一种心灰意冷的平静。
“怎么了?”陶庆为立刻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喜欢儿子这个样子,当父母的,谁都喜欢孩子活泼调皮,没人喜欢看到自己孩子心事重重。
陶保说:“我没事,就是忽然想清楚了,这一次,我大概根本就见不上南音。他们不会让我见南音的。”
“怎么会见不上,”陶庆为走到桌前,打开雪茄盒子,拿出一支来,“预展的时候,还有拍卖会那天,怎么都会见的。”
“……爸,你觉得我来这一趟,又让你费劲帮我找人弄来签证,就是为了预展拍卖的时候见她一面。”
陶庆为燃了雪茄,吸了一口看着他。
陶保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地毯,垂头丧气地说:“人对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总会记得特别清楚。原本我还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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