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王高瞻。”姜琳称是。
常清拾一宴过后,赵钺不客气地用起姜琳来,命他试练经纪,俨然将他当成聚宝盆。先是炼蔗,再是做包商(买扑征税),期间还让他到王府择花布景,并选好瓷安放,不知送往何方。
忙时晚归,后半夜还要处理中昱坊的商事,姜琳偶尔伏于案上,歇着就睡到五夜中,人清瘦了。
潮国公府上下不语,皆知三郎君苦心。姜元执更是难舍幺子,虽不形于颜色,趁他未出府时,喊他过去:“是你大哥走出的死局不假。但为父想你有分寸,别太为难自己。”
“大人安心,”姜琳笑说,“何时要紧,何时松宽,并非无法可依。儿自会探寻出路。”
话虽如此,京北的战败就像悬剑,不知何时下落。洪水虫灾一去,军情变,世情变,官家与庄毅大王是兄弟阋墙,还是同心断金,实难预料。那时,自己已成王府股肱,或是未成爪牙,都关系姜氏立处。
怎敢懈怠。
谢咎山墅在城西南山谷中,古木幽深,藏不住房脊,远观穹林飞云,近看梅槐历然,有前朝中隐之风。
姜琳与方人鹭下马,由从奴领着,在水榭亭等了许久。
山墅中过路的少年少女身披笼衫配裙裳,执鲛帕,姣妍美艳,秋波连连。方人鹭看得眼直,且知道这山墅实是一座庞大的女闾(淫乐场),心痒难耐。
顾及姜琳在旁,他暂且压下念头,和姜琳闲聊:“三官人可了解沉大员外?”
“父祖辈列爵,曾有交集,”姜琳也注意到这些美娘妖僮的异样,细想之下,大概能猜透表里,“某愧汗,只知员外宏财,无缘与他有旧。”
“没事,”方人鹭给他一句话提神,“如今都在大王处,三官人与大员外迟早熟悉。”
两人正谈,没注意沉融悄无声息地来了,就侧立在断岸造景边,远远地看,留半面长影。
“身服四季青竹疏,好个杏林之绝,”他不吝赞叹,身边随行的少年少女便簇拥要看,被他一手揽了一个,捏捏臀肉,“急什么,过两日还有另一位呢,且看你们侍奉的火候,做不好,当心大王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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