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断不好意思说是被吓的:“是有些,穿得少了……”
她以为这是好托词,欲要回去,转身却见月下的两具赤体,惊得张嘴。
姜琳手快,掩住她的口,过后转身:“吃碗汤圆,就,就不冷了。”
蓬断垂眸,轻声说:“也是。”
二人乍眼,不便去杏林子城,就在离街衢较远的圆子摊前要了一碗汤圆。摊主无谓买卖,见二人姿色似飞来仙,另于碗中添了几个,一道端给他们。
蓬断问姜琳吃不吃,姜琳带些笑:“我不爱脂麻。”
抬头听他说话,能见一天星桥。蓬断看着出神,随口问道:“香甜附口,为何不爱?”见姜琳轻轻挑眉,蓬断才觉得自己闲话多余,困窘地低头,舀了一个汤圆就往嘴里放。
姜琳忙去拦,她已将馅咬开,只觉得脂麻热油尽入唇间,烫出一层薄泪,想吐回碗里,瞥见粉汤间圆子剔透洁白,便又不忍,渐渐含不住了,见面前递来一只清隽的手,便也没想那么多。
姜琳抬着手,接了半开的汤圆流出的甜馅,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唔,之所以不爱——”
蓬断羞愤欲死,放了碗,取来帕子,犹豫间,还是红着脸低头,先将他掌中的汤圆吃了,再帮他擦手。
子弟清歌还在喧。这回笛声勾的却是两人呼吸。起初一个急,一个缓,后来同调。
摊主久等,终于不耐,取了大半碗汤圆喝掉,伸头见那两人本来擦着手,不知为何变成寒辉中的藻荇。一个扶了另一个,埋在手间,行一目了然事,便撤摊子,不愿在巫山前做买卖。
“还是不喜脂麻吗……”蓬断拽紧了姜琳衣襟,轻呼着喘气,正过脸想看云霄银汉。
“嗯,不然再尝尝。”
“……嗯。”
两人其实都热着脸,其实都知元宵无永夜,但合掌时,低声呢喃不再,在远灯下摇红,燃成杏林夜烛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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