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茶,沉声道:“朝阳的婚事,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抬起纤纤玉手,落下一枚白子,微微一笑道:“朝阳的事,皇上何不找虞妃拿主意?”
老皇帝蹙眉,长吁一口气,胡子微动,“你是皇后,朕心里头的事,自然是同你说。”
皇后心里冷笑一声。
这时候知道她是皇后了,平日里喊虞妃心肝的人哪去了?
她同虞妃从潜邸斗到了今日,算一算,也折腾了二十余年,她和虞美扬,说来也是有缘,不但是同年生,就连她们的儿子也都是同年生。
可恨的是,虞妃的儿子,早生了三个月,得了长子的名。
虽说嫡皇子压了皇长子一头,可老皇帝这些年的偏心眼,无人不看在眼里,长了一把白胡子,仍是放着嫡皇子不立,整日褒赞那个豫王。
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朝阳嫁人的皇帝,如今竟然动了把人嫁到西北去的心思。
多有意思。
皇后继续下棋,慢悠悠道:“虞妃脾气大着,臣妾说话又不好听,可不敢直说。”
老皇帝握着棋子不落,看着她道:“你但说无妨!”
皇后直视皇帝,阴阳怪气道:“依臣妾看,朝阳不论嫁谁,都不该嫁那江恕!西北,西北,陛下想想,就朝阳那身子骨,能否经得住西北的苦寒?就算她经得住,又能熬多久!”
话音甫落,老皇帝脸色瞬间铁青,唇抿如刀。
是啊,就连虞儿的死对头都知道,朝阳,万不能嫁去西北。
她会没命的。
皇后放下棋子,表情一收,柔声道:“是臣妾言辞有失,扰了陛下雅兴,还望陛下恕罪。”
老皇帝有老脸皮,怎能轻易承认被扰了雅兴?
他干笑几声,故作随意道:“皇后说的这叫什么话,来来来,继续,下完这盘。”
皇后跟老皇帝下棋,与此同时,虞妃也正与豫王下棋。
豫王忧心忡忡道:“朝阳不慎落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父皇不会真把朝阳许给江恕吧?”
“他敢!”
虞妃捏着手中黑子,眼眶骤红,高墙深宫数十年,她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没有皇帝不敢的事,只有他想不想。
思及此,虞妃不由抬起了头,忍了再忍,泪水终是在眼角无声滑落。
当年他使手段,逼她做了他的侧妃便罢了,倘若他真把女儿逼去西北,她早晚,早晚会要了他命。
见状,豫王连忙掏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母妃快息怒,还有儿子呢,儿子不会眼睁睁看着朝阳去西北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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