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即使穿着简素衣裙,那挺秀而立的姿态仍有出众气质,非寻常女人可比。
再往旁边则是刚被废黜的前太子。
这会儿初夏天暖,他长身站在那里,纵使身姿端然贵重,脸上却仍有尚未痊愈的病态。
去年秋天的时候,这位出身尊贵、志气过人的太子便忽然生了病,日渐憔悴而又精神不济。太医院费尽手段,东宫也寻了许多杏林高手,可惜都没能瞧出门道来,只能竭力调养。到腊月天寒时,更是虚弱之极,令朝堂上揣测横生。
虽说后来病情渐渐好转,但被病情拖着,许多事顾不过来,难免疏忽。
这回惨遭废黜,未尝不是被病情拖累。
玉妩尚未出阁时,就听父亲私下里提过,说太子周晏英明仁德,朝堂上极有建树,若当真能承继大统,必会是明君。而这位太子妃萧令华,据与皇家偶有往来的魏婉仪所言,是个亲和端方、进退有度的女人,出身虽算不上名门毓秀,行事却担得起东宫女主人的身份。
夸赞满耳,玉妩对周晏夫妇印象也极好。
只是从前尊卑有别,只可远观跪拜,无缘亲见罢了。
如今他们造访,前太子又是拖着病体来的,玉妩哪会怠慢?
到得跟前,朝兄嫂见礼后,玉妩开口便是失迎怠慢的歉意。
萧令华比她年长十岁,瞧着秀盈娇软的少女面露歉然,不由失笑道:“原是我们来得突然,事先不曾招呼,府门离这儿就两步路,片刻就能到。你住在内院里,又没长翅膀,难道还能飞过来?既已嫁给了三弟,往后便是一家人,快别客气了。”
说着话,招呼两个孩子过来,同玉妩往映辉楼走。
自然,她也没冷落江月媚。
但即便如此,亲疏远近已然分明,江月媚碰了个软钉子,眸色微黯。
不过想到映辉楼,眼底却仍有柔色浮起。
一行人过去,狄慎亲自引路。
进了周曜养病的屋子,玉妩闻见那股药味儿,顿时想起那日被周曜捏着脖子威胁的情形来。原本还算轻快的步伐在跨进门槛时陡然变得沉重,她瞧见病卧在榻的男人时,心中愈发觉得沉重了。
——这两日躲在清漪院里保命,险些忘了他这身重病。
虽说冷眼威胁的姿态令她惧怕,但英豪折翼这种事到底让人惋惜。
她瞧着病榻上的男人,笑意渐渐敛尽。
倒是江月媚许久没见周曜,甫一进门,便将目光牢牢锁在了他的脸上。满屋的药味扑入鼻端,从前率军杀伐所向披靡的男人这会儿躺在榻上,再也不复先前激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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