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父皇看着办吧。”
说罢,瞧着天色尚早,又整装入宫,将昨日未来得及禀报的军情尽数陈明。出了宫又顺道去趟礼部,亲自过问册封玉妩的事。
他这里早出晚归,玉妩也没闲着。
当日匆匆冲喜而来,那场婚事实在潦草又敷衍,如今周曜载誉而归,正是满城瞩目的时候,又以战功为她请封,足见重视。宫里那帮人最会见风使舵,乔皇后更不敢在这时候落下话柄,好几趟差人往来,细细叮嘱王府该准备的事,一副慈爱端庄,尽心尽力的模样。
玉妩少不得要招呼,亲自安排。
这般里外忙碌着,加之年节将近封赏不断,倒让王府瞧起来一团喜气。
唯有一处例外——江月媚。
……
于江月媚而言,这两日可算大起大落。
周曜班师回朝当然是好事,她虽与玉妩不甚亲近,在王府客居久了,消息却是灵通的。得知周曜归期之后,也曾辗转反侧地算着日子,而后在他回京那日欣喜相迎。却未料,与周曜一道归来的不止是战功平安,还有册封玉妩的正妃之位。
听周曜亲口说出那道消息时,江月媚只觉头顶有个炸雷轰然作响。
惊得她整顿饭都食不知味。
相识甚久,她多少是知道些周曜的脾气的,出身尊贵战功赫赫的皇子,张扬又傲气,从不肯受人折辱。
当初玉妩以冲喜之名嫁入王府,谁都知道是乔皇后落井下石,拿一个被退了婚事的小官之女来搪塞皇子,才有了京城里嚣张悖逆的赌局。于周曜而言,钟氏是乔家欺他的印记,哪怕相处久了心生不忍,肯留在府里便也罢了,又岂能册为王妃?
何况还是他拿战功亲自请封!
钟家官职低微,周曜明知当日冲喜背后的恶意,仍肯将正妃之位拱手送给钟氏,足见是动了心的。
想通这些,江月媚几乎夜不能寐。
贴身伺候的琼楼哪能不知这些小心思?
腊月里天寒地冻,她捧着新的胭脂水粉掀帘进屋,见江月媚照旧坐在窗边摩挲着那柄匕首,就连姿势都跟她离开前差不多,便知自家姑娘又是独自沉浸在心事了,发呆了大半天。
她搁下东西,倒了杯热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