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前的货郎都多了几倍,女人的破坏力还真是叹为观止。
陆瑾佩远在威远隘口准备祭拜陆瑾铭,自然不知道皇城里两个匪夷所思的女人为了她这只狐媚子排除异己费尽心思,也不知道秦作庭来了边隘。
陆家兄弟里就属她和陆瑾铭关系最好,陆家大爷当初是这么和老爷子解释的:陆瑾佩总是伤春悲秋,娇娇弱弱吟诗作赋,愁云惨淡的叫人看着心情郁结;陆瑾巽鬼头鬼脑,一肚子花花肠子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叫人看着不寒而栗;陆瑾芝更别提了,泼辣无脑骄纵跋扈,把老爷子的坏毛病学个十成叫人看着退避三舍;也就是阿佩她泼辣的恰到好处,聪明的恰到好处,不娇柔做作也恰到好处,总之,怎么看怎么瞧都是个好姑娘,最适合当妹子。
所以,甭管好的坏的,只要她一张嘴,陆瑾铭准得给她办妥了,每次从北地回来好吃好玩的都能拉上一车,连陆老爷子只能气得干瞪眼。前不久,盛传太后要招男宠,她热心肠的大哥还真的就把明晔给她介绍了一番,临走的时候看着秦作庭铁青着脸还偷偷地问,莫不是皇上也看上你了吧,我妹子就是好,我看着皇上也不错,要不你就收了?
如今才过去多久,大哥的坟头上已是枯草连连,横七竖八地长了一圈,在松松散散的干土里摇曳着不肯扎下根来;倒是那块干干净净的石碑一脚探出一颗黄绿黄绿的小草,给这北地的秋色里平添了几分暖意。
早上的寒霜很盛,陆瑾佩也不管不顾地趴在土堆上举起一坛酒轻轻地往碑上磕了磕,咧着嘴道:“哥,咱们兄妹也不必客气了,先干为敬。妹子过些日子就走了,没人陪你你也不用寂寞,等着我回京把害你的人一个个收拾下去给你赔罪。”说着往地上洒了一圈,又咕咚咕咚地把剩下的小半坛给喝干净了。东鹊在一旁摆着祭果,看了一眼陆瑾佩,默默地抿了抿嘴红了眼眶。
东鹊严肃地磕了个头就过来拉她:“娘娘,娘娘,您注意些衣服,整理大爷的坟头也用不着手脚并用呐,快起来。”
陆瑾佩拍了拍坟头笑笑:“大哥,你看,你不在了现在轮到这小丫头管着我,无法无天了,等你有空帮我好好收拾她。”
东鹊闻言微微地哆嗦了一下,退开了一步,扶着她酿跄着起来,陆瑾佩朦胧的余光却瞅见一个墨色的身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身后还跟着一个形容猥琐的小太监,越看越面熟,就拍了拍东鹊道:“哎,那是你家主子么?”
东鹊一面扶着她一面行礼,秦作庭都走到跟前了,顺势把她揽在怀里对东鹊冷脸道:“不是叫你看着娘娘,怎么又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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