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静,而是隐在平静面容下的绝望。
曲雁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费尽心力救你回来,何为要杀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齐影转头看向身侧的女人,她唇角无奈的笑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认真凝视着自己。他忽而垂眸,双手虚握成拳,心间细细回想从醒来后两人的对话。
她确实……从未对他表现出敌意。
“你不是……”他话语一顿,声音急切几分,“你既不是,又为何知道我姓齐。”
曲雁不动声色挑挑眉,她将那令牌掷到他面前,扬了扬下颚道:“你未划干净,我原本也是猜测而已。你字唤什么,年岁几许,家归何处可否告诉我,等你痊愈后我好送你回家。”
“我、咳咳……”
他手中紧紧扣住令牌,只说了一个字便开始咳嗽。令曲雁面色沉下的,是他习惯性吞咽的动作,这人竟试图将咳嗽硬压下。
“别忍着,咳出来。”
掌心覆上去的瞬间,曲雁明显感受他瞬间紧绷的肌肉,和习惯性防卫的动作。
袭去的拳被女人轻松拦住,齐影怔愣一瞬,最终缓缓收回手臂,任由她轻拍自己的后背。
他都忘了,自己如今早是个废人。
“你内伤未愈,这段时日需仔细养着,未免以后落下什么咳疾。”
曲雁看着他唇角的鲜血,习惯性从怀里掏出帕子便要去擦,但看见男人漆黑幽静的眼眸时,她手中一顿,把帕子轻放在他手侧。
他未言语,也未碰那帕子,呼吸却比方才重了许多,眉宇间再掩不住疲色。重伤之人精神衰弱,往往是最需要补眠的,而他醒来后便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终于熬不住了。
曲雁不动声色观察着他,半响后才幽幽看向被搁置许久的汤药,“你刚醒,不易多忧思,喝了药休息吧。”
那药早凉透了,他面无表情饮下,如同喝水一般,苦涩的滋味在口中久久不散。这三日里他不是全然昏迷,偶尔也会有半清醒的状态,这药的滋味他也隐约有印象。
曲雁唇角挂上那熟悉的浅笑,端着汤药便出门离去。
药中加了不少安神之物,够他好好睡上一阵。
阿黄早候在门口,见主人出来便蹦着扑上去,曲雁左手一抬,才没让它够到那碗。说来也奇怪,这院里养了三只狗,唯独这只最黏人认主,一步都离不开曲雁。
她离开院子,一路朝谷内前堂走去。
“大师姐去何处,可否需要我帮忙?”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曲雁看向背着箧笥的小师妹任玲,眉头一挑,“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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