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内有七座,翟星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朱邪一上车,他就拍了拍身侧空着的座位。
坐下,才发现他今天化了精致的泪面妆。
不知用了怎样高超的定妆手段,瓷白的粉底一点不花,固定在看不见一粒毛孔的脸上,眼下则贴着一串钻石,和浅红的眼影一并构成梨花带雨的妆面。
一辆车里,叁女一男——司机也是女人——而唯一盛装打扮的是男人,朱邪莫名被取悦,难得夸道:“你今天很美。”
翟星有些意外地点点头,“我本来就想回医院一趟,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姐姐。”
这小孩,分明与贺炎炎年龄相仿,却像两个世界的人。
贺炎炎身上有种无知的激动,和这个年龄段的多数男青年一样,而翟星过早进入人心浮动的娱乐圈,从初见时就是,心理活动总多过显露在表面的行动。
如今经历几场变故,越发内敛了。
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没法在交谈前掌握一个人内心世界的变化,朱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有东西落在医院。”
“对不起,之前以为不会离开太久,没有带上你送我的小狗,我也很想它。”
怪不得上次会看见护士在医院门口遛狗呢。
朱邪都忘了那是她送给翟星的。
胡诌的理由被人圆上,她乐见其成,“就养在医院也行,护士帮你照看,你来体检时可以顺便探望。”
翟星勉强地勾起唇角:“恐怕我没空接受治疗了。”
“怎么?”
“姐姐没看最近的热搜吧……”热搜瞬间勾起他被老男人性骚扰的伤痛记忆,翟星皱一皱眉,逼迫自己不去回忆,“不说那个,还有没上新闻的事。”
他还是没忍住,捂着猝然发痛的头弯腰蜷缩起身体,“我妈妈,杀人被抓了。”
看出他真的在难过,朱邪伸掌贴上他颤抖的脊背,心中划过一丝犹豫。
“经纪人帮我规划过,我不太适合继续走爱豆的路,为了尽快转型成演员,我准备去剧院跑龙套,开始学习表演……最好在离监狱近的地方,方便探视,攒够钱,才能想办法请律师保她出狱。”
“你还没说,她杀了谁?”朱邪装作一概不知。
“爷爷。我想她真正恨的人是翟昇,可他又去躲债了,正巧躲过一劫。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直系亲属的谅解可以减刑。”
“你很爱你母亲。”
翟星抬起头,妆依然没花,闪光的钻石表面却滚过一颗接一颗泪珠,“记者没说错,翟昇送我出国前,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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