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把脸弄脏了。”
温慎之压下他手中折扇,轻声道:“你这么好看,怎么能算是脏了。”
延景明:“……”
延景明觉得自己的脸有一些红了。
温慎之说话的声音轻,其余人或许听不太清,可长公主坐得离他们近,那柳眉微黛,唇边却仍旧带着笑,故意同温慎之道:“今日你来迟了,本宫可要罚你。”
她拍一拍手,宫人便取来了笔墨桌案等物,显是早有准备,而永安长公主令延景明上前,同她坐在一块,而后方转向温慎之,笑道:“就罚你画画。”
温慎之最清楚自己长姊的脾气,若长公主早有准备,他是绝对躲不过此事的,他只好点头应过,而后令人铺就画幅,提起毛笔,再望向花丛——
延景明端坐于百花之中。
他眼里便再难有花。
……
众人奉长公主之令,以花为题,吟诗作对,只有延景明,他依旧很紧张。
温慎之不在他身边,因而他捏着折扇,已露出了大半面容,却又不敢完全将折扇放下,如今他听长公主说念诗,还需带上花字,他便搜肠刮肚,认真思索,却觉母妃好像并没有教过他多少与花相关的诗词!
温慎之已走到了一旁,延景明失去了自己最强最有文化的外援,只好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写诗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要轮到他。
他想置身事外,却偏偏不得如意,长公主取了一支牡丹,令乐人奏乐,乐声停时,牡丹正好停在延景明手中,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延景明,延景明噌一下举高折扇,挡住面容,紧张不已,绞尽脑汁,当场赋诗一首。
“啊,发儿,泥看起来,尊红!”延景明认真念道,“啊!发儿!泥闻起来,还挺香!”
……
众人沉默许久,延景明听见人群中隐隐有压抑笑声传来。
他其实分不清中原诗歌的好劣,他只知道西羯的诗以情感奔放直接为佳,可是他学不好文法,也知道自己不会写诗,只觉得自己甚为太子妃,突然念了这么几句话来……只怕是给温慎之丢尽了脸。
可温慎之几乎立即便接了口,道:“真诚朴挚,不愧是太子妃。”
永安长公主也忍不住笑,道:“比慎之写得好。”
他二人开了口,宴中其余人自然只能跟着夸赞,到头来反倒是令延景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紧张捏住折扇,看其余人一个个妙语连珠出口成章,而长公主凑近他身边,笑吟吟道:“你不必害怕,此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延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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