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逐渐地,浑身冰凉。
麻木地往下走了几层,隐约间,她猛然撞上了坚硬的胸膛,脚下又踩到了裙摆,趔趄着要摔倒。
“你能不能小心点儿。”那人手疾眼快,长臂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拦腰扶住。
依旧是不耐烦的调子。
宛若一个唤醒过程漫长的机器,林稚晚在他的启动命令下,逐渐找回自己的运行程序。
被他搂着的腰微微发疼,她也没挣扎,反倒是眉目舒展开,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办点儿事,”池宴没细说,倒是打趣她:“你走路看着点儿,别总往人怀里撞。”
“……”
他说话淡淡的,表情也冷,放在一般男人身上孟浪且油腻的句子,在他嘴里就带着嘲笑似的,坦坦荡荡,有点勾人。
林稚晚没有着急挣脱他,被他抱着,闷闷回嘴:“那你还真是大善人,见到姑娘就抱。”
“什么叫见到就抱?”
“你不是亲身示范么。”林稚晚声音有点儿闷。
“别碰瓷啊你,”池宴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下巴指了下楼层号:“我是看着你下来的。”
林稚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只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层而已。
意识到有可能被他听去全部对话,林稚晚一瞬间浑身紧绷,试探道:“那你看见了什么?”
池宴感觉出来她有点不对劲,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这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林稚晚仰起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无误,才放松下来。
她并不害怕池宴看到自己失态,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展示给人看。
空气一时沉默。
两人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像是双人雕塑。
天光从并不开阔的窗子照射进来,空气里尘埃浮动,楼梯间岑寂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池宴不知道林稚晚经历了什么,可是也能感觉到,她异常的脆弱,像是无家可归的天鹅。
而他,是用芦苇系上的、漂泊的船。
半晌,他眸色微暗,抬起手,覆上她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
类似于主人安慰猫咪,或者朋友以及战略伙伴之间的友善关心。
林稚晚神奇地放松了神经,鼻尖贴在他的胸口,嗅觉都灵敏了起来。
有点儿不对劲。
她猛然离开了点儿距离,用了嗅了两下。
“狗啊你。”池宴嫌弃道。
林稚晚目光笃定地看着他:“你身上怎么有女香?”
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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