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也绝非难事。
可代亲王不同,哪怕他得到再多权势,也多是靠皇帝赏赐。根基不牢,随时都还会坍塌。两家本就没有可比的地方。
桉郡主已慢慢冷静,忽然为自己出生在皇族而觉悲哀。任人鱼肉的滋味今生尝过一次就够了,不想再试第二次,怔怔问道,“交出兵权……真的可以安然无事?”
“我不敢保证,交了的话有活的希望,但不交的话,圣上只能强制夺走。既要回收权势,那必然要先打垮你父王,到时候扣上的罪名肯定不会小。头上顶了罪名,到时想从轻发落都不行了。”
桉郡主愣神许久,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落在她抓着柳雁的手上,热如暖雨。柳雁定声道,“不要怕,信我一回……若是明日早朝你父王交出兵权,我会拜托几位大人在旁美言,让圣上寻了台阶下,将这事顺水推舟妥善结果。”
事情已到这一步,好似再没有回头的余地。而今只要保住一家人的安康便已心满意足,权贵什么的,通通都不重要了。
“我会劝劝父王的。”
柳雁稍稍放心,“嗯,那我也出去了,去找几位老臣帮忙。”
桉郡主问道,“不是有守卫么?你如何出去?”
“我记得后花园那有个狗洞,从那出去就行了,守卫只在前后门看着。我进来时已想好走的路了。”
桉郡主愕然,“你要从狗洞钻出去?”
柳雁点头,“能屈能伸才能走得更远……你也是,为了大局,将一切荣辱都放下,能活着,才能东山再起。”
活着……活着……桉郡主缓缓松开她的手,“嗯。”
柳雁急着去找人,连句安慰的话也不得空多说,悄悄离开了。从狗洞爬出来,身子趴下时,才瞧见刚才被桉郡主抓着的手已勒出青痕来。轻轻一碰,疼得拧眉,简直是要将她的手骨抓断。
她这边去找人帮忙,桉郡主洗了脸,换好衣服,也进宫面圣求见代王爷。
翌日早朝,代王爷以年老身弱,不能再担重任为由,愿交出全部兵权。于南储王状告自己一事,也愿听从宗人府判查。老臣见风头已变,出来求情。圣上思量再三,收回兵权,仍让宗人府彻查。
不过两日,宗人府将卷宗交上,大错不曾有,小错倒是犯了一些。
又过两日,圣上念及同宗同脉,遣代亲王久居封地河州,没有召见不得回京。亲王所有待遇,一如往常,州府不得怠慢。
被架空了权力,已成空壳,但比起其他王爷的下场来,却不知好了多少。代王爷已觉幸运,这才想起之前圣上常寻他喝酒提及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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