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断然不能送去蛮荒之地受辱。
这一提议被众多文官驳斥。
皇帝的女儿是金枝玉叶,王公之女难道就不是?
丞相徐为珉笑盈盈看向董彻,“董侯心系陛下体恤公主忠心可嘉,若是董侯之女代平昭公主远嫁,吾等必钦之佩之。”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董彻突然噤了声,老脸憋得通红。
“董某若是膝下有女,必定不会推诿,只可惜我仅有一女年已二十,早已嫁为人妇,不能为陛下、公主分忧,惭愧之至!”
多少文官暗地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徐为珉不嘲讽他自恃无恐的行径,扭了头就把锋芒转向戚明松。
“董侯福薄,膝下无女,端信伯则不然啊——京中盛传戚大人府中三朵金花才貌俱佳,长女更是琴艺了得。想来以戚姑娘的才貌,代公主下嫁南阳国也不会引起怀疑吧?”
戚明松心里骂了董彻和徐为珉一千遍,这叫什么?鹬蚌相争渔人受害?
屁话是董彻说的,凭什么迫害到他头上?
怨则怨矣,明面上他没这个胆子直接回击。正斟酌着如何推辞才不叫皇帝觉得他私心过重,一直坐在群臣之首不做声的太子忽然咳嗽了两声。
皇帝方才一直闭目听着,听得这声咳嗽,才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
“太子咳疾又犯了?”
陆之珩起身上前一步,欠身作揖,“儿臣无碍,只是听丞相此言有些不忍。”
丞相稍稍收敛了气焰,“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端信伯是我大靖的忠臣,为此一战受伤良多。孤看过阵前奏报,去岁九月,南阳敌将伤端信伯肩背,伤口极深,长近半尺。十月左臂中箭,腊月右肩负伤,今年二月临归朝前又遭伏击,左腿划伤。虽如此,端信伯每每养伤不过修养数日,伤未好全又返阵前拼杀……”
说着,陆之珩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悲悯,“伯爷为我大靖已经流了太多鲜血,怎能再让他痛失骨血?”
听太子这番真切的言辞,殿上官员无不动容。
戚明松已然老泪纵横。
“臣惭愧,拜谢太子殿下关怀。”
徐为珉只觉得太子这话逼得他无地自容,抿着嘴半晌没说话。
皇帝动了动手指,尚宝立即奉上茶水。皇帝饮了一口润过嗓子才缓缓目视群臣,沉声说道:“诸位的忠心朕已知晓,以宗室女代公主和亲之事史前已有发生,但南阳国使臣已经到了长安城,无论选谁家女子总会传出风声……还需从长计议啊。”
方才争辩不休的朝廷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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