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风北河把玩着杯盏,淡淡道,“仙尊执掌三界,灵力滔天,对生死之事也无可奈何。”
“也是哦。”
扶玉秋趴在桌子上,翘着腿不断晃荡,大概是喝水喝累了,他懒洋洋地将玉白的小指点在茶杯中,一根干净的草须冒出来,“咻”一下就将半杯水都吸溜完了。
风北河神色淡漠,眼底却有些笑意:“还喝吗?”
扶玉秋点点头,他向来百无禁忌,直接问道:“你怕死吗?”
风北河给他倒水:“谁不怕死?”
扶玉秋笑弯了眼睛。
当时他心想:“既然你也怕死,那等我再长一片新叶子,就给你一片叭。”
虽然绛灵幽草的叶片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在濒死时保住一条命还是能做到的。
但那片叶子,一直到最后都没送出去。
因为那姓风的狗东西觊觎的竟是自己的灵丹。
“啾!”
一想起风北河,扶玉秋气得双眼都冒红光了,怒气冲冲一点鸟头——这一下力道有点大,尖喙差点把盛水的玉盘戳出一个洞来。
扶玉秋啾完就后悔了,忙紧张兮兮地看向仙尊,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在装哑。
只是仙尊沉迷箜篌,曲调遮掩了扶玉秋的“啾”。
好险好险。
扶玉秋伸翅膀拍了拍心口。
不过听那娴熟忧伤的《鱼在水》,扶玉秋开始思考这仙尊是不是真的死了道侣。
就在这时,仙尊的箜篌音一停。
那去请医师的云终于飘回来。
扶玉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云正裹着一只四爪朝天的雪鹿,简单粗暴地将雪鹿从半空扔下来。
雪鹿大约是习惯了,四爪稳稳站着后,优雅地曲前膝行礼。
“雪鹿医,见过尊上。”
扶玉秋耳朵一动,总觉得这雪鹿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时,仙尊抬手一招,本来还在若有所思喝水的扶玉秋又是一个瞬移,眨眼间站在仙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扶玉秋:“……”
扶玉秋差点啾了一声,好险忍住了。
仙尊极爱白雀那毛茸茸又圆滚滚的触感,爱不释手地用手不断抚摸。
雪鹿医行完礼,小心翼翼道:“仙尊,金光草已重新种植,您若身体不适,我采来了昆仑血火莲,能为您入药。”
“这个不急。”仙尊眉心微微蹙起,“我这只鸟儿不唱歌了,你给他诊诊看是不是被吓着了?”
雪鹿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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