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说话,他早就闻到了那慢性催化的香料。
一天又一天,身体越来越差,可是直到去牧云村的那一天,他还在麻痹自己。
同样,遇袭的那一天,他也闻到了曦知身上的味道。
愚蠢,善良。
他自认为,是造就一切苦难的来源。
因此信仰崩塌的一瞬,他甘愿沉入地狱。
宁愿所遭受的一切都被尘封,他不愿意博得什么同情。
悲惨也好,愚笨也罢,在这个世间,已无人能救赎他。
可是那一天,车轿里的姑娘知晓了他的过往,没有流露同情亦或是害怕。
她抱住了他的腰,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哥哥,为自己活一次吧。”
第043章
梧州主公府一切如常。
鎏金的牌匾在日光下煜煜生辉, 而另一块象征曾经侯府地位的匾额堆弃在库房,剥落了红漆,结上了蛛网, 被岁月遗忘。
庭院中栽种了一株高大茂盛的槐树,挺立二十余年,沈序经廊绕过, 似乎隐约能从树下光影看见自己练剑的过去。
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
他鲜少同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亦或是回忆,它们就像一块块大石头沉沉地压住他的心口,沈序往祠堂走。
可是有一天, 他忽然发现, 石头落地的感觉也很好,或许这就是倾诉的意义。
月有阴晴圆缺, 没有十分的强大也没有十分的弱小,可能这就是人生来的闪光点。
他为此骄傲。
祠堂摆放着几座灵牌, 沈氏不是个大家族,甚至在开国时往上追溯至多不会超过四代。得让它跻身大靖名门之列的原因,除了沈序父母费心挣来的侯爷之位外, 还有他们养育了一个好儿子的功劳。
族谱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 颠倒的是, 沈氏沾了沈序的光, 而非沈序依附沈氏。
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以你之名,启全族千古。
沈序转回了卧房, 父亲母亲以及弟弟的牌位幽幽地矗立在祠堂, 他看的久了心就愈发绞痛。
帷帐后是女孩沉静的睡颜, 他走过去。
曦知她累极了, 在马车上听完了他的话,还没多说几句,眼睛就黏巴黏巴地歪倒在他怀里打瞌睡,沈序不由得轻笑。
可这一笑便牵得心脏如同针扎,寒意自脚底飞快上升,他弓下身。
沈云山告诉他,你的苦寒散已经发作了两次,第三次毒药就会要你的命,他们算准了时间,让你死在最风华正茂的那一年。
两次……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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