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幼年最倚仗您这个皇兄,裴庶人究竟是外人,不会因之记恨您的。”
“是啊,她幼年同朕最是要好,可惜后来就都变了。”皇帝叹息着说,“就因为朕杀了她的丈夫,她便执意要与朕决裂。这么多年了,先帝与太后都曾入过朕的梦,她却一次也不肯来见朕。”
“老臣近来也在研习方士之术,略有所得。”定国公话锋一转,撩袍跪下,“还请陛下赐臣这个恩典,允臣一试。”
“哦?”皇帝蹙眉看他,眼神玩味,“你这老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直说便是。”
他二人少年相识,偶尔皇帝也允他玩笑。定国公呵呵一笑:“请陛下随老臣来。”
皇帝遂同他出了宫,去往位于崇福坊的道观崇福观中。此观原是定国公府的宅院,因皇帝信奉道教,遂舍宅为观,用以供奉三清。
来到主殿,薛玚请皇帝安坐于帷帐之中,另在大殿中央设了方巨大的青铜蟠龙纹熏炉,四旁坐以铜铸四兽,以素纱屏风与帷帐隔开。
“老臣要点香了,请陛下先闭上眼。”
屏风后的定国公说道,继而将炉中设置的蘅芜香一一点燃。
四面门窗都已紧闭,幽深宽阔的大殿一瞬幽暗如长夜,只余正中的两扇门扉微微开启,漏了些许天光进来,似是碧落银河泻下的神光。
俄而香雾起,清冷幽香的白雾在屋中缓缓流动,被天光所照,愈发弥漫若云雾。
定国公早已无声无息退了出去。屏风之后,皇帝不知坐了多久,只听门扉吱呀一声轻响,有人从殿外进来,綉履无声。
仿佛心有所感,他缓缓地睁开了眼。一抹纤长窈窕的影子被天光投至屏风上,一点一点,离他近了。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伴随着影子的走近,一种熟悉之感悄然而生。
皇帝仿佛是堕入场无穷尽的幻梦里,屏息看着那抹影子踩着清冽缥缈的幽香在屏风上一点一点放大,恍惚站起身来。
“永安……”
他目光紧紧地迫到屏风之上,仿佛要将那道素纱屏风望穿,怔怔地呢喃道:“是你吗?”
屏风之后,岑樱的心如被只手紧紧攥住。
她不知道皇帝口中的永安是谁,但料想就是那位公主了。此时此刻,谨慎地踩着薛家教习过的莲步,心间却无端随着这一声漫开无边的酸涩。
按照薛崇事先的吩咐,她未有立刻回答,立在低濛的香雾里,不肯再前。
尔后,她听见皇帝惆怅地叹息一声,带着无尽的失意:“是耶非耶,立而望之,翩何姗姗其来迟……”
这似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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