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了几个台阁重臣同舅父。
夜里,文成殿中烛焰如火,宾客满座,殿中的气氛却僵冷如冰。
帝后还未至,赴宴的众人都已赶到。叱云月犹然为了那封衣带诏而魂不守舍,满座宾客之中,大约只有高阳公主是高兴的,但也有例外,譬如嘉王和瑞王。
他们早听说了皇后前时在乾元门前受了刺激,后又早产生女,怕是不能生育。
皇兄再疼那个女孩儿,将来还不是要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儿子?他不肯,大臣们也会逼着他肯,是而反倒高兴起来。
而主位上,苏后被迫和久未见面的丈夫坐在一处,身侧还有一张桌案,却是空着的。
她没心思猜想那位子坐的会是谁,身侧似乎苍老了十岁的丈夫令她如坐针毡。
嬴伋本也算是个美男子,然而原本俊朗的面容只剩风霜凄然,嘴唇和袍袖下的手都在颤抖,口中不住地流出涎水来。
苏后心中的厌恶几乎要蔓延到脸上。
她苏月仪当初怎么会嫁给这么个窝囊废!亏她当年还觉得他英武不凡,竟然才过不惑,就成了这幅样子!
还好她是不用和他一块儿住了,否则,她定然会疯掉!
眼下,她只盼着那封书信能早日到达凉州,届时,不管叱云成拥立哪个皇子,她都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这时封衡恰引着岑治进殿,甫一入殿便将他引向主位上的那张空桌,殿中众人,视线如炬。
苏皇后惊愕地瞪大了眼,反倒是岑治对她笑了一下:“秦王妃,好久不见。”
苏皇后面上尴尬地蕴出几分笑,心内恼怒不已。
他竟把谢云怿一个瘸子安排得和他们平起平坐!还真当他是高堂不成?
底下的苏钦却是满面愁容。
他早知了谢云怿返朝之事。眼下,陛下是铁了心要替戾太子翻案了,前一个替太上皇做事的薛家已经被诛,自己岂会落得好?
殿外,长乐公主正同兄嫂往这边来,一面好奇地看着襁褓之中熟睡的小婴儿,问岑樱:“她像我哥还是像你呀,怎么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呢。”
话音才落即遭了胞兄冷厉一眼,他示意青芝将孩子给他,越过她走至前面去了。
长乐公主如鹌鹑瑟瑟缩回,连那句“一点儿也不可爱”也憋了回去。岑樱无奈:“孩子还小,等眉眼张开了才瞧得出呢。”
“哦……那生孩子是不是很痛?”长乐公主讪讪地又找话。
她如今学乖了,知道谁是绝不可以招惹的,亲近谁又才会有用处。相较于随时皆可能翻脸不认人的胞兄,岑樱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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