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陛下之生母,陛下不敬生母,幽之别殿,实乃不仁不孝之徒,我等如何能拥立这样一位君主?”
他不再隐瞒意图,长剑一扬,身后的甲士顿如密密麻麻的蚁虫涌上,嘶喊着,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处。
以京兆苏氏为首的叛军皆是部曲家奴,本就人手不够,打的是出其不意的主意,更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苍龙卫的对手。
很快,嘉王同苏钦这两位主谋便被生擒,带至皇帝面前伏罪。
狭小的僧房院落已被赶来护驾的禁卫围的水泄不通,昔日佛门净地,今日血流成河。
僧房外每一处土地皆被鲜血染透,叛军的尸体残肢枕藉着倒在地上,微寒的秋风里皆翻滚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败得这样淋漓彻底,虽是意料之中,苏钦也不免羞愧,低着头颅不发一语。
嘉王则是恐惧地看着走近的长兄,牙齿害怕得皆在打颤,自知难逃一死,忽然间又都什么也不怕了。
“呵呵呵呵呵……”他苍凉地笑出声来,“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分明只比你小了一个月,便要一辈子屈居你下。而阿耶那般偏心于你,早早地将皇位禅让于你,你却忤逆他,让他死也不得安生!”
“成者王,败者寇,自古皆然。阿耶又做错什么了呢?分明你才是那个受益者,却要过河拆桥!拓跋衍,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新)
一直以来,令嘉王等人最为困惑的就是此事。
分明先帝已将皇位传给了他,分明他自己才是先帝弑父杀兄的最大受益者,他又为什么要执着地为那些都死透了的人翻案?来动摇他的统治?
除了把这一切都推到岑樱那个村女身上,他们想不出任何缘由!
而面对自己的父母,他都能如此冷酷,对待他们这些潜在的威胁,又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是以明知希望渺茫,他们也不得不拼上这一把!
为什么?
嬴衍眉峰微微一敛。
谈公理与正义,都太虚无缥缈。他也没那么伟大,起初,只是为了让岑樱能有个过得去的身份,不再被人诟病是乱党之后。后来,是为了让她不离开。
真正触动到他的,实则是老师的死。
他想,连老师那样与戾太子他们并无多少往来之人都愿为公理和正义而付出生命,他身为上位者,又为何不能拨乱反正,还那些枉死的人们以公道。
何况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伯父,也有他之挚爱的血亲。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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