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的琦表哥比月宜大了六岁,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这次前来拜访,一是承了母亲的意思看望表舅和月宜,二是听说附近有一所大医院,想过来寻觅实习的机会。
和当时诸多知识分子不一样,唐琦之所以想要当医生只是认为医生的薪水比其他职业高得多,且地位备受尊崇,至于那些医病治人伟大抱负,唐琦心里基本上没有,甚至还有点瞧不上贫困之人。
所以当月宜从火车站和白敬山接了唐琦后,一路行来,月宜从一开始对琦表哥在大学里所见所闻的好奇变成了最后的不耐烦,总觉得这人眼里除了钱还是钱,特别无聊。
白敬山当然能感觉到女儿态度的变化,在唐琦看不见的地方用手肘碰了碰月宜,眼神示意她不许耍小脾气。
到了家中,唐琦热络地和白敬山、月宜寒暄,月宜一早给他布置好了房间,寻了借口到院子里浇花了。
赵南连踩着梯子,伏在墙头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
月宜乐道:“我爹给你的功课你都做完了?要是没做完,小心我爹戒尺伺候。”
“我可不怕疼。”他笑眯眯地看着月宜。
“那就给你灌辣椒水。”月宜磨磨牙故意吓唬他。
赵南连“阿弥陀佛”了一声,连连摇着脑袋说:“太可怕了,我要告状去,让我师傅打你屁股。”话锋一转,赵南连问她:“你把你表哥接回来了?”
“嗯,在卧室和我爹说话呢。”月宜往屋里瞧了一眼,压低声音唏嘘道,“小时候琦表哥扛着我摘桃花,挺好的一个男孩子,现在觉得变了好多。”
“你是说哪里变了?变什么样了?”
月宜想了会儿没有应声,只是摇了摇头。
赵南连也不是很好奇,于是隔着墙头和月宜问了几个书本上自己不懂之处,月宜讲解给他听,声音清清脆脆,煞是好听。忽然,屋内走出一年轻人,扬声唤着“月宜表妹”,赵南连循声望去,顿时呆若木鸡,使劲眨了眨眼,又揉了几下,定睛望去,再不能错,这人、这人分明是梦里那个殴打、欺辱月宜的男人啊。
“哎呦!”赵南连大叫一声,小腿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泼上了水,脚下的梯子跟着晃悠了几下,原来是许南笙使坏,故意在下头摇了几下,手里还拎着一个水盆。赵南连身子不稳,直接从梯子上摔下,捂着屁股和许南笙闹腾了起来。老师傅拄着拐闻声从屋内走出来啐道:“多大的孩子了还是这么不稳重。南连、南笙,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消停消停?”
“南笙这个兔崽子,总是阴我。”赵南连揉揉自己的腰,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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