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四面墙镶了泡沫,像是小孩子幼时玩过的玩具,庄浅觉得有些熟悉。
秦贺云端正地坐在床头,背脊挺直,身形清瘦,白衬衣搭配青绿色的军裤,寸头,握着钢笔正在写字,桌边热腾腾的开水冒着烟,熏得他的脸上似蒙了一层薄雾。
“秦先生,有人来看您了。”
听到声音,他似乎有些疲倦,抬起头的时候还揉了揉额角,动作轻缓地放下钢笔,待得视线聚焦的时候,看清楚房门口的人影,他伸出拿杯子的手蓦地一僵,滚烫的开水杯被立刻打翻了来,一半溅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半,倒在桌上毁了他勤练半天的字迹。
“小浅……”秦贺云蓦地站起身,长久没说话的缘故,声音中带着生涩的倦怠,和激动。
他朝她走过来的那瞬间,庄浅一手紧紧捂住唇,眼泪断了线一样地流,视线早已经模糊不清了,她深深吸气,深深吸气,然后紧张地握着包转身就走!
不该是这样的,秦贺云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永远都只会高高在上,威严到令她憎恶,克己到近乎自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间三十平米的空间里,面对着冰冷的四壁,一遍遍写着无足轻重的字迹。
“小浅!”
见她转身就走,秦贺云急切地加快了脚步,上前来伸手想拉住她,却被门口的勤务员阻止。
“小浅。”
庄浅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就看见他被一名勤务员搀扶住,那名年轻的勤务员以一种恭敬而紧张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束缚了他的动作。
“你放开他,”庄浅看向勤务员,表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不需要人搀扶。”
两人在房间的圆木小凳上坐了下来,庄浅倒了两杯水,瞥了一眼手表,对秦贺云道,“还有二十分钟,把你要说的话都收起来,我今天来只想听你一句,是不是真的,妈妈说得是不是真的,法院的判决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你还是在怨我。”秦贺云表情一怔,这么多年来庄浅从没见过他这种堪称痛苦的表情,他小心地斟酌了语气,温声道,“听说你结婚了,是甄持吧,嫁给那孩子是委屈了你,但我知道你有办法——”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庄浅狠狠摔开手上的水杯,通红的眼中泪如雨下,“走私,贩毒,洗黑钱,非法囤积军火……这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你从前没这么爱哭,”秦贺云声音一哽,心疼地抬了抬手想要替她擦眼泪,两人之间却仿佛隔了厚厚的一层玻璃,他抬起的手徒然地放下,声音疲惫,“小浅,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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